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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及石牢里与龙三姑的那场翻云覆雨,真禅一阵心虚往杨恒身后缩了缩。
哈元晟只觉得方圆五丈已尽在掌风笼罩之下,自己形同甕中之鳖无处可躲,亏得他在和真禅的交手中尚占据主动,急忙抽身避其锋芒,双掌运足十成功力向上招架。“轰”地巨响,如空中炸开了个闷雷,数十支火把齐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笼还在拼命摇曳微光。
因有花衣少女和哈元晟在场,杨恒与真禅也不便多聊,只用哑语交流了几句。
杨恒见花衣少女手中奇魔花银芒闪烁,便知她又要发动那惊天动地的妖法,急忙揽住真禅提气飞退,左掌连在身前划出三道弧风。
真禅没料到刁冠绝竟会不顾身份出手偷袭,仓促间举盾相迎。“哢吧”脆响,那面本已被哈元晟掌力轰得脆弱不堪的青铜方盾四分五裂,已教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绞得粉碎。爪势不停,直向真禅咽喉插到。
花衣少女轻盈飘落,手捧奇魔花视线扫过哈元晟和刁冠绝,俏脸笑靥如花道:“是呀,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真禅看她泫然欲滴的模样,若非亲眼瞧见刁冠绝是如何死的,哈元晟又是如何被奇魔鉴折磨得死去活来,实难拒绝对方的恳求。
“砰砰砰!”奇魔花中迸放出无数绚烂刺目的花影,覆盖住石楼前的整片空地。
刁冠绝七窍流血神情极是可怖,“呀”地嘶声长啸,头顶烟雾腾腾,幻出原形,却是一头硕大无伦的青翼魔雕。在他面前,花衣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还没有腹下魔爪来得高,一双摩天巨翅呼呼挂风煽动开来,身上千百根青色鹰羽光华大盛,朝着花衣少女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
刁冠绝愕然飞退,真禅见一击得手信心大振,食指连挥“嗤嗤嗤”又激射出三道血芒。刁冠绝吃亏在前,也不敢再硬接,施动身形左躲右闪,一时狼狈不堪,心下惊诧道:“这是什么魔功,居然以精血化作厉芒!”
花衣少女淡淡道:“你怕了?放心,我不过放过他。至于你,想死还是想活?”
“呼——”场中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地上的黑沙流淌汇聚,凝成一道道烟柱往上抬升,转眼化作数十条沙魅吱吱厉吼扑向花衣少女。
刁冠绝凌空跨步追上真禅,又一爪向他背心插落。冷不防真禅在地上翻过身来,抬起右手低喝一声,食指红光爆闪,飙射出一束血芒。
哈元晟也被炸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侥幸保住一命。再看楼门前的龙三姑,只剩下半截残肢依稀可辨,肢体的其他部分已不知去向。
刁冠绝神智一恍,去势顿时迟滞,心惊胆寒道:“惟我独尊令!”
杨恒见她弹指间轰杀了上百妖人,仍能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心中对其已没了半分好感,淡然道:“恭喜姑娘旗开得胜,手刃强仇。我的兄弟即已找到,自该告辞。”
哈元晟不敢违拗,当即引着花衣少女和杨恒、真禅三人往巨杉林行去。
然而哈元晟即这么说了,自己总该探明究竟。于是问道:“无相府在哪里?”
花衣少女听到杨恒苦笑,转头道:“杨大哥,你来黑沙谷就是为救这小哑巴?”
真禅骇然仰身滚翻,堪堪避过爪锋,身上衣衫却被划出数道裂痕,渗出鲜血。
许是爱屋及乌,他对秦鹤仙的恶感无形里大为褪淡,反生出一缕怜悯道:“归根结底,她和我娘亲一样,都被杨北楚害得好惨!”
哈元晟受不了杨恒的讥嘲,“咕呱”暴吼双腿撑地腾空而起,混元一气掌绿雾激荡,带着一股刺鼻腥臭如瀑布一般当头泻落。
与此同时刁冠绝猛然拔身而起,似一头鹰隼飞袭真禅,手上青芒暴涨,惨无人道爪嗤嗤破风,化作十束电芒向他刺到。
杨恒不欲真禅担忧,避重就轻道:“灭照宫灵丹妙药应有尽有,你别担心!”
这倒不是他狂妄托大,而是适才冷眼旁观真禅和哈元晟的交手,知这魔头虽说修为不俗,可也仅比邛崃山君略胜一筹,与苏醒羽、秦鹤仙等人难分伯仲,无论如何也强不过号称八面威风的天心池七院总监盛霸禅。
杨恒点了点头,心道:“看来秦鹤仙果然没说谎,真禅确是她和杨北楚所生!”
一个狱卒道:“小人也是不知。咱们打开门进去,就见三圣母瘫在地上,浑身经脉碎裂,连话也说不出来。”
刁冠绝本就没指望青煞箭能伤到花衣少女,只盼能耽搁她须臾,自己便能趁机脱身。可他的如意算盘早在花衣少女的预料之中,这边奇魔花一收青煞箭,那边口中一声尖啸,声浪集丝成束如利箭般刺入刁冠绝的双耳。
杨恒借势飘纵,落到真禅身边,气定神闲道:“谁敢欺负我兄弟?”
哈元晟怒极,怪叫一声道:“小秃驴,你休得夸口,先吃老子三掌!”
杨恒心如明镜,晓得花衣少女情知无法说动自己,便打起真禅的主意。
杨恒苦笑着摇头,心中却在奇怪,何以刁冠绝和哈元晟一见这少女便说道:“你真的又回来了?”比照这丫头先前对自己说的话,似乎颇有出入,想来又骗了自己一回。
真禅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迟疑了会儿又用手语道:“她就是我的亲娘。”
哈元晟亦跟着怒吼道:“小秃驴,拿命来!”身子下蹲双手撑地,腮帮子高高鼓起,浑身一起一伏发出“咕咕”低吼,自体内散发出浓烈绿雾,顷刻间一双手掌鼓胀如球,“哔啵哔啵”冒出绿泡往外飘散,被罡风卷裹着涌向杨恒。
少女停止念咒,叹了口气道:“你中了‘奇魔鉴’还敢逞凶,岂非自讨苦吃么?”
非但那些沙魅被轰得灰飞烟灭,四周的近百黑沙谷妖人亦被炸得肢体横飞惨不忍睹,有些没死透的滚倒在血泊里哀声呼嚎,不绝于耳。
想到这里,她落回哈元晟身前,漠然道:“哈老二,你也想尝尝‘银炉炼’么?”
正想着的工夫,前面的哈元晟低声说道:“蝶姑娘,前面就是无相府了!”
哈元晟见杨恒意态悠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杀机大炽。他正欲出掌,就听石楼里有人叫道:“大爷,二爷,大事不好,三圣母她……”几个护卫抬着软成一滩稀泥的龙三姑从楼里奔出。
刁冠绝微一沉吟,双目寒光如电射向真禅道:“小哑巴,是你?”
杨恒摸摸头上的寸发,道:“你别管小爷是谁。看在真禅平安无事的份上,我也也不难为你,赶紧向他磕头赔礼,再敲锣打鼓把我们送出谷去。否则,今日小爷便端了你们这妖怪窝!”
真禅从杨恒口中得知娘亲已到东昆仑,心中一宽,便问起她的伤势。
花衣少女马上催道:“少说废话,你这就领我们去。”
花衣少女也不闪避,樱唇轻动默念真言。就听哈元晟突地惨叫,蜷缩在地连连翻滚,双手拼命在后腰上猛挠。颠之不破网失去主人控制,飘落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