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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姑娘满脸是血,目光扫过蓝衣青年、邱大贺和独眼龙,惨然一笑道:“死了,全死了……这下可好——”娇躯失去力量,滚倒在地。
年轻人看出牌桌上的气氛有点僵,忍不住催促道:“该谁摸牌了?”
年轻人心不在焉道:“船翻了,随浪漂到岛上,就住下了。”
过了一会儿,船东先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问道:“真的都死了?”
年轻人没回头说话,千辛万苦地从兜里掏出张银票,往身后晃了两晃。
年轻人道:“你一路航行至少也有两三个月吧,沿途应该停靠过不少地方。船上的客人上上下下也挺多的吧,谁又会问每一位客人的来历和去向?”
蓝衣青年嘿然道:“邱大贺,我师妹也是你的脏手能随便碰的?!”
船主毕竟是当家做主的人,比起手下这帮有一天算一天,只管干活拿工钱的水手们来说更深思远虑些,渐渐地他想明白了,也后悔了,自己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我猜是野人。”旁边有个年轻女子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年轻人放下筷子,很是失落地叹口气道:“各位兄弟,老子在海岛上呆了一百八十三天。每天除了钓鱼就是抓虾。如今闻到海里的东西就腻味——懂不懂?难道,老子想吃碗大米饭,来点萝卜干小青菜什么的,也不行吗?!”
“是只猴子吧?”商船上有个独眼龙,眯缝着剩下的那只左眼打量那个小黑点。
让人失望的是,这四个人显然没什么钱,一个花才十两银子。船东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年轻人钻进来,客气地招呼道:“请问公子贵姓?”
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扒开独眼龙的眼罩,黑洞洞的眼眶里果然满满塞着一张发财。
年轻人把双不大不小、不小也不大的眼睛撑大,毫不示弱地与四名护院对峙。渐渐地,护院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很快,疑惑没了,惊喜来了。几个护院几乎同时间绽露殷勤笑容点头哈腰地叫道:“老爷,原来是老爷回来啦!”
“在老子的眼罩,”这是甲板上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独眼龙急切道:“快!”
“当啷!”宝剑坠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紧跟着是少妇欣喜若狂的娇呼道:“老公——”
年轻人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咳嗽声道:“老板,我看还是把他们丢进海里吧。”
不久之后,野人被几个水手像咸带鱼一样地丢进了热气腾腾的盆里。
最胖的道:“老子要当老子了……老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丢你娘!”年轻人低骂了声,扭头离开钱府正门。他沿着高大的院墙走了半圈,来到一道侧门外。这里依然张灯结彩,但相对冷清些,有四名膀阔腰圆的青衣护院侍立。
死性不改!铃铛满腹的柔情满心的爱怜,统统被这一句混账话抛入九霄云外。
铃铛给吓了一跳,就听这家伙苦着脸道:“为什么你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昨晚生?老子已经整六个月思念成灾,孤枕难眠,你这不是逼我出事嘛?”
水手们个个眼睛放光,生怕这张纸飞了。
他哆哆嗦嗦抠出麻将牌,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打着饱嗝,年轻人溜达到甲板上,忽然听见不远的船舱里传来熟悉的哗啦哗啦声。
担心商船搁浅,在距离海岛还有一里远的地方,船主命人放下一条小舢板。
握剑的手柔若五骨,握剑的人美如天仙,因为刚生产不久,她的面色稍显苍白,体态却依旧婀娜多姿毫不带臃肿。
铃铛没好气道:“小心点儿,他刚睡着,你别笨手笨脚的。”
几名水手齐齐摇头,将头埋进水里,豁出老命将小舢板飞一般推向商船。
然后整船人都能听见他杀猪似的叫声:“你们怎么可以拿扫帚给老子搓背——”
野人迟疑道:“要不老子也下来,大伙儿一起推?”
“砰!”独眼龙抬起膝盖顶飞邱大贺,身子也被对方带得无法立足滚倒在甲板上。
总之碰上这种事,简单地说就两个字——倒霉!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齐点头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丢你娘……是个人。”
年轻人“嗯嗯”两声,一边仔细打量婴儿的长相,一边左手捏算个不停,嘴里念念有词道:“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九个月另一、二、三——”
“这里的水老子不喜欢,没办法洗澡。”获救者一本正经地扳着手指头念念有词,忽然肯定地点点头道:“该有一百八十三天零三个时辰了吧?”
年轻人顺势抱住少妇,恶狠狠骂道:“笨婆娘,你想谋害亲夫啊?”
年轻人从鼻子里发出哼声道:“还不赶紧滚蛋,少在这里惹人烦!”
“鲁爷,现在最新的消息就是大楚上下的绣衣使都在抓说书的。据说,他们以讹传讹,把龙将军的故事说的乌烟瘴气。”
“免贵姓鲁名宾。”年轻人转到年轻女子对面,看麻将的时候少瞄脸蛋儿的工夫多。
看着一张价值一千五百两的银票,几个水手谁也不肯落后,人人争先奔向厨房。谁在乎自己是不是会烧火做饭,关键时刻,不光要端正态度,最要紧的是看谁表现积极!
“砰!”年轻人一脚踹开房门,撞翻了两个丫头三个老妈,闪身进到里屋。
年轻人不由怒了,道:“你当老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咒自己玩儿?”
护院头目眼睛一亮,大喜过望道:“老爷,是钱老爷回来了?!”大踏步向前接过银票,冲着手下挥了挥道:“兄弟们,还不快恭喜老爷回家!”
邱大贺趁势抬头,身子后仰双腿结结实实蹬中蓝衣青年的胸口。
少妇似哭似笑,突然低下头在他胸脯上狠狠咬了一口,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道:“死鬼,你还知道回家!”
他每问一次“是不是”、“对不对”,船主都会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是啊,”护院一起点头道:“昨天半夜里,夫人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
几个水手冲了进来,然后船主的脑袋从人逢里冒出道:“快,快把这些尸体抬到底舱找油布裹上,等船一到港就赶紧报官!”
“噗通——”一名水手纵身翻滚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管他什么铜钱银票,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解毒丹、腰牌书信,还有邱大贺的秘密武器“点头哈腰弩”、蓝衣青年的袖珍弩、土灵符,年轻女子怀里藏着的两张风灵符,统统装进自己的腰带。
船舱里一片死寂,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凝聚不散。船主和年轻人蜷缩在舱角,呆如木鸡地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剧变,两张脸比掉在地上的白板更白更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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