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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查出这批茶盐的下落和送信给罗尚书的御碧寒使者?”郭清一针见血,“仅凭钱大人手中的证据,难以服众。”
钱沛应了,收起“证据”告辞离去。他先让红袖六使回诏狱候命,自己在街上胡乱吃了顿中饭,一直晃到天黑。
郭清不愧是郭清。钱沛知道自己手头的这两份东西,破绽多得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先不说来路不明的蜡丸,单是唐朝升的供词就令人起疑。他不过是个七品校尉,罗松堂父子怎么可能把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交自这小子递送?何况诏狱臭名远扬,进去的人有哪个不是屈打成招的?
郭清讶异地望向钱沛。钱沛神情凝重道:“大人应该听闻过下官在宝安府的事迹,我抛家舍业抗御罗刹大军,难道为的就是一官半职?我也是有良心的!”他渐渐激动起来,接着道:“不错,我是投靠了晋王。因为相比唐王,晋王总算还能为百姓着想,为社稷谋福。我只愿能以一腔热血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别无他求!如果我将这份供状交给晋王,只能让人以为他在挟私攻讦唐王,在党争的泔水坑里,什么恶行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吃苦的是百姓,吃亏的是国家!”
唐青瓷摇摇头道:“该绑匪甚为彪悍,眼看陷入重围插翅难进,竟引刀自刎。如今尸体已经运回绣衣使衙门,待验明正身公布罪状后悬首示众。”
钱沛轻抚玉罗娇的光洁的玉背,问道:“金合欢什么时候到京?”
“老李飞刀!你杀了李折花。”玉罗娇难掩惊愕之情,“为何要把它们送给我?”
是的,钱沛只能找他。因为只有他是深得国泰帝宠信的清流首领,可以超脱于党争之外。但他仍然不肯相信,罗松堂父子会蠢到这个地步。
他来到牙房坐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唐青瓷手拿一纸供状来见钱沛。供词七颠八倒,大意仍然能够看懂:罗松堂父子利用职权,私下和信王御碧寒进行茶盐交易,谋取暴利。从唐朝升身上搜到的蜡丸,就是其顶头上司罗步思命他交给信王御碧寒派来的信使的。
这招还真管用,郭清黑着脸走出来,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本官私宅?”
唐青瓷听了人名难掩惊诧,颔首应了便回牢里去找她弟弟的晦气了。
钱沛也在摇头道:“装疯卖傻是过不了关的,用刑。”
这回换新花样了,赵玉香握着柄牛角尖刀走近唐朝升道:“唐校尉,你有没有听说过‘弹琵琶’?就是用刀子割开皮肉,帮你一根根的剔肋骨。”
当下众人一通忙乱,先将舜煜颐连到内宅歇息,又请唐青瓷到客厅用茶。众人好奇问起营救经过,唐青瓷微微笑道:“我命人假装明玉坊的护卫,将一百万两伪造的银票送到约定的交付地点。其实早在银票上酒下了‘千步引’,事后利用猎犬追踪,果然找到一刀鲜的老巢。”
郭清微微颔首道:“这样吧,你陪我去诏狱,本官想亲自提审唐朝升。”
钱沛脸沉道:“到时候只怕来的不是银子,而是唐老将军的刀子了。我想帮你,你却糊弄我,那就怨不得本官铁面无私了。”冲苗秋月挥手,背过了身去。
钱沛又在牙房里坐等了小半个时辰,一名绣衣使急匆匆奔跑进来道:“钱大人,郭中丞出事了!他在路上被群蒙面人殴打成重伤,据传当场就昏死过去!”
但对钱沛而言这已经足够。风灵奴和尸灵闻风而动,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扑来,和钱沛共同将李折花合围在狭小的空间里。
由于明天就是秋赏大会,舜煜颐又遭“绑架”下落不明,杂七杂八的事全都压到了钱沛的头上。他充分发挥每名明玉坊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和翟臻嘀咕了几句便准备扬长而去,检查苗秋月等人昨晚的工作成果。
然而郭清看完唐朝升的供状后,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平静下来,淡然道:“为什么不将此事禀报晋王殿下,相信他一定会对你褒奖有加。”
“等你的毒完全消解后,不送飞刀你也会杀了我吧?”钱沛嘿然道:“但在此之前,你帮我干活,我就得给你工钱,谁让皇帝都不差饿兵。”
钱沛转身走到唐朝升跟前,皱眉道:“这么不禁打。唐校尉,醒醒!”他拍打唐朝升的面颊,却毫无反应。
黄花娇道:“启禀大人,人命官司都在下面,您还没有看到。”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在这群绣衣使女煞星眼里,唐朝升跟一头吊起来的死猪没任何区别。黄花娇上前动手,扯断了唐朝升的腰带,却惊咦道:“这是什么?”
钱沛暗自赞叹此女的手段,说道:“给唐朝升换间干净的牢房,让他吃好睡好。”
等他悠哉悠哉进了诏狱大门,唐青瓷早已恭候多时,急问道:“郭清要来?”
钱沛笑了,他知道在舜煜颐的芳心里,自己已有了不可动摇的位置。他心情舒爽地离开明玉坊总号,亮出身份大摇大摆进了设置在绣衣使总署辖下的诏狱。这里关押的要么是江洋大盗,要么是朝廷重臣,像唐朝升区区个七品御林军小军官,能够关进诏狱,实在亏了钱沛特事特办提高了他的个人待遇。
钱沛无可奈何地摊手道:“他执意要亲自审问唐朝升,我有什么办法。”
钱沛躬身礼道:“下官绣衣使总署钱沛,有重要案情向大人禀报。”
唐青瓷转脸问钱沛道:“钱大人,你们为何要抓我弟弟。就算他用蜡丸给人送了封信,不知又犯了哪条王法?”
突然门外有人娇叱道:“住手!”牢门一开,唐青瓷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苗秋月不说话,把一大叠连夜整理出来的卷宗交到了钱沛的手里。
尹长发瞥了眼李折花的尸体,禀报道:“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传达了下去。”
唐朝升看得毛骨悚然,求饶道:“我给你们一万两银子,放我走好不好?”
“噗!”十数道银色剑芒刹那爆发,空气里离奇地迸现出几朵鲜红的血花。就在此时,就在此地。钱沛抛开大悲唢呐,吐气扬声向正前方劈出了最后一刀。“嚓!”先是一溜血光,然后在他的刀下慢慢显现出一条瘦小的人影。
“外面还剩下四把刀,你不觉得这柄唯一没有人站在附近的飞刀,是个陷阱么。”钱沛冷冷盯着李折花痛楚的脸庞,回答道:“刀是你的命,没有刀你什么也不是!”
他当然已经认不得钱沛,更想不到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绣衣使官员还曾经当过几天自己的教书先生。但是他依旧很愤怒血脉贲张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钱沛返回内宅见到舜煜颐。两人屏退左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做了交流。
尹长发不敢多问,遵照执行。钱沛离开朱婆婆胭脂店,回到自己的寓所,结果玉罗娇正在他屋里等着。
钱沛把她的娇躯翻转过来,搂在怀里一阵长吻道:“我送你样东西。”取出从李折花手里缴获来的六柄绝影飞刀,交给了玉罗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