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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楼台侧旁的水榭,看到舜煜颐、钱沛正在陪晋王说话。然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跪了下来。
“玉清宗秘制的‘望断天涯路’,市面上五两银子就能买一大包。”钱沛闭着眼睛懒洋洋道:“匕首更不值钱,都送给你好了。”
来了!耿铁丹有些后悔,还是不该带亲兵来啊,害得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叶罗没好气道:“迦兰还是不想见我,这回托你的福才和她说上了两句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叶罗来叫醒钱沛。他没想到,原本很简单的件事,却折腾得自己满头大汗。因为钱沛实在太能睡了。
金光法师避而不答,说道:“往后出门小心,老衲可不能天天陪着你。”
耿铁丹微感诧异,缓缓颔首道:“隐名示警,确实难为了钱掌柜的一片苦心。”
拍卖会举办得非常成功,除了几件古董流拍外,其他都以高价售出。将近半夜散场时,每个人都尽兴而归。有在夜宴上抽中大奖的,更是心花怒放。奖品固然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讨了个好彩头。
叶罗尝试了诸如爆喝、捏鼻、搔脚板心等等不下十种方法,最后不得不甘拜下风。
钱沛精神振奋,叶罗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字条道:“时间地点都在上面。”
“谢天谢地——”一阵狂风刮过,钱沛去而复返。他从枕头底下掏出银票塞进兜里,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马棚。
钱沛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上衣服,往外跑道:“你不去?”
他走出了很远,才和随同前来留守在外的十六名亲兵汇合,然后上马出城。其实他更习惯于独自外出。即使这些亲兵,也是因为昨晚收到了神秘警告后才临时添加的。那好吧,就多带几个人告诉有可能存在的刺客,她的阴谋已经败露。如果能知难而退,自己也可以少桩麻烦。
钱沛避开舜煜颐的目光,闷闷道:“这些话你该对晋王去说,我最多也只是从犯。”
叶罗道:“你不会自己看吗?”说完把淬毒匕首往墙上一插道:“现在知道急了?”
但这事能怪唐王他们吗?几拔杀手,连带着玉罗娇、金合欢、老李飞刀都栽在了他的手里,该是唐王和东方发白们更感郁闷才对。
他双目如电巡视麦田,抬手握住无敌戟,冷喝道:“出来!”
怎么办,自己就眼睁睁看着罗步思遭人诬陷吉凶未卜吗?可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九姑娘了,又有什么能力帮助这个呆头鹅?!
城门到了晚上是要下锁的,而且虎头大锁是六亲不认的。好在掌管钥匙的军官远比虎头锁通人情,急忙忙打开城门放耿大将军出行。
干钧一发之际,从旁边伸过来两根又枯又干如同老树枝的手指,稳稳夹住了刺向耿铁丹眉心的翠羽。手指的主人是一位老掉牙的和尚,咧嘴笑了笑说:“阿弥陀佛,这根翠羽还是送给老衲吧!”话音未落,已将翠羽劈手夺过!
叶罗拽着他不放,说道:“那迦兰呢,有她的回音你要不要听?”
曾蕴韶娇躯一颤,目光扫拂过晋王,轻轻从手上褪下金镯,递还舜煜颐道:“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家了。假如你们要抓罗伯伯父子,别忘了也发一张拘票给我。因为,我是罗步思未过门的妻子!”说完这句话,她毅然决然走出水榭,和罗步思一同远去。
舜煜颐幽幽道:“你还在推脱。我当你是男人,你却在将我视作花瓶。莫非,在你心中我也只是个随手拿来利用的人?”她深深望了钱沛最后一眼,走出水榭。
有个人或许可以!她的目光渐转坚定,投向远处的楼台,说道:“步思,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不要走开。”
“看来你不喜欢选择,那就让我替你选。”玉指间夹住一根翠羽,飘身刺来。
“喜欢么,我、我买给你好不好?”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曾蕴韶的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呼——”官道旁金黄色的麦田里突然扬起一阵风沙。耿铁丹心头微凛,身后的亲兵齐声闷哼坠马,一支支翠绿色的美丽羽毛竟穿透他们的护心镜插入胸膛。
曾蕴韶望着他,目光渐转温柔,叹了口气道:“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该在家多陪陪罗伯怕,一起想办法跟陛下解释清楚。”
金合欢凤目含煞,冷笑道:“老贼秃。”身上翠羽犹如万箭齐发,射向两人。
“我、我知道你今晚会、会在这儿帮、帮忙,所以就——”年轻人黑黝黝的脸膛微微发红,闷声闷气地说道:“别、别担心,我、我有钱!”
易司马怔怔望着绝尘而去的钱沛背影,喃喃道:“这小子昨晚吃的是炸药——”
耿铁丹微微动容。要知道以金光法师的尊崇地位,能请动他老人家出马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不难猜到委托人是谁,问道:“是晋王殿下?”
今晚在园中坚立起三十几只半人多高的展示台,下半部是精工雕琢的红木基座,上面则是一只只流光溢彩的透明琉璃罩。今夜将会拍卖的大件宝物便按照编好序列摆放在了琉璃罩中,以供来宾在拍卖前仔细品评。
“是明玉坊大掌柜钱沛。”金光法师回答道:“他怕你多疑,不愿相信警告信的真实性,所以故意隐去姓名。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易司马不晓得钱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头道:“应该没问题。”
顿时半竹园里到处洋溢着莺莺燕燕们的欢声笑语,而她们的男人们则休息时间不忘工作,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热烈讨论着今晚自己的第n+1份奏折怎么写。
舜煜颐没有阻止。始终未发言的钱沛也跟着悄悄站起来,想溜出水榭。
钱沛勒住马缰绳,问道:“那晋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你转告?”
她回过头,晋王摇摇头道:“煜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事真的和我无关。而且案情已经上达天听,我也爱莫能助。”他似乎也不愿面对舜煜颐耐人寻味的眼神,又匆匆道:“我去欣赏下今晚的拍卖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