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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了？”梁丘舞不解问道。
“好！”谢安握着骰子正要丢，忽然，他发现众将面色一变，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一言不发，紧接着，他感觉后背隐约有股凉气向他袭来。
这不，方才要不是梁丘舞突然出现，他那五十两银子早已变成上千两了。
“至交？”孔文呵呵一笑，怪异地望着胤公，轻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怀恨在心呢！”
当然了，采办酒肉的银两，自然是由梁丘舞的东军来支付，毕竟东军在长安得了一笔多达一千六百万两的巨额财物。
其实谁都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太子李炜见李寿、谢安二人顺利剿灭叛军，心中不渝，故意挑事罢了，只不过，谁也没有说破。
谁都知道，大狱寺是大周最高审讯机构，几乎所有的案例都要经过大狱寺审理，哪怕是御史监，也没有直接审讯犯事官员的权利，说白了，御史监只负责监督、弹劾、免职，而审讯这一道程序，还是要经过大狱寺，也就是太子李炜为何几次三番要将势力渗透到大狱寺的原因所在。
那是在大狱寺卿这个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的朝中老臣，期间为了大狱寺那【正大光明】的牌匾，兢兢业业且不说，更因此得罪了许多人，弄地家破人亡，可谓是整个大周最铁面无私的朝臣。
随后，四人又聊了一番，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后，李寿这才离去，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谢安以及二女。
殿内众臣一听，连忙按着官职大小站好，除太子李炜以及丞相胤公外，皆朝着龙庭所在方向跪拜。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冀京——
顿时，整个帐篷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胤公轻笑一声，不置褒贬，身旁，其子兵部侍郎长孙靖皱眉说道，“父亲，与少舟兄争抢丞相之位的国子监祭酒陈顺，便是此人的学生么？”
“这倒是……”谢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默默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殿内众朝臣缓缓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着。
文钦闻言低了低头，抱拳沉声说道，“臣欲弹劾正五品大狱寺少卿谢安，包庇贼军，与贼军串通一气，图谋不轨。此其一也！其二，弹劾东军上将梁丘舞抗命不尊，私自率军离京，目无王法！”
“这个我明白，”谢安连连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私兵……私兵……”忽然，他愣了愣，诧异问道，“舞，东公府有私兵么？”
望了一眼梁丘舞那毫无商量可能的神色，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帐篷。
“安？”梁丘舞怀疑地望着谢安。
可能是考虑到今夜乃是除夕，梁丘舞这才勉为其难开放了谢安的禁酒令。
“难道不是么？”褚熹面无表情说道。
可问题是，人家李寿是王爷，家中存着不少银两，别的不说，光谢安就欠他二万两，可谢安呢，满打满打，所有私藏银两加一起，恐怕也只有寥寥百来两。
嘿！有好戏瞧了……
孔文闻言叩拜于地，沉声说道，“臣领旨！”
“【开府】？”李寿愣了愣，继而转头望向谢安，眼中露出几分喜悦。而此刻谢安满脑子都是金银，满脸不解，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褚熹微微皱了皱眉。
谢安接过那份名单，轻声念着上面的名字，不难猜想，长孙湘雨所拟写的名单，无非就是苏信、李景等人。
“自然！”长孙湘雨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虽说朝廷会下拨一部分军饷，不过，你可别指望那笔银子能有多少……”
兵部侍郎长孙靖闻言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启禀陛下，算算日程，差不多应该过豫、冀边界了！”
褚熹淡淡说道，“听说孔大人与谢少卿私交不浅？——孔大人如此包庇谢少卿，恐怕有些不妥啊！”
“呵，”李暨微微一笑，不置褒贬，淡淡说道，“孟爱卿，你意下如何？”
坐在谢安另外一侧的长孙湘雨亦带着几分讥讽说道，“冀京【倾国双璧】分坐你左右，陪你饮酒作乐，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此外，安平大将军李寿、参军统领谢安、东军上将军梁丘舞，三人联名上书，恳请陛下赦免张栋、欧鹏、唐皓等十余万叛军上下其叛国之罪……”
“告密？”长孙湘雨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你等闹地那般大声，你以为舞姐姐是聋子不成？”
“走啊！”梁丘舞皱眉说道。
其实并不是单单只是李暨，满殿朝臣一个都感觉惊讶，毕竟，这件事他们早已知情，甚至于，他们也清楚今日要商议的，究竟是什么事。
话音刚落，御史监右都御使于贺走了出来，皱眉说道，“臣以为，大狱寺少卿谢安僭越专权，私下与叛军交易，此举有违体制！”
“各执一词……”李暨微微摇了摇头，转头望向胤公，笑着说道，“爱卿以为如何？”
费了好些工夫，谢安这才将梁丘舞哄开心，要知道，要在长孙湘雨故意捣乱的情况下将梁丘舞哄开心，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险些弄地谢安狼狈不堪。
终于要回来了么？
长孙靖素来尊敬父亲，见父亲这么说，连忙向孔文拱手赔罪。
阮少舟愣了愣，面色一红，低头尴尬说道，“是学生失态了……”
“舞，”谢安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讨好似的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圣人说，小赌怡情……”
“这个嘛，”梁丘舞思忖了一下，说道，“自一百人到五百人不等……依你如今立下的功劳看，三百人应当不成问题！”
继太子李炜监国这数月里，这可是大周天子李暨初次亲赴早朝，这其中寓意，不免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爱卿平身吧！”抬手虚扶孔文，请这位老臣起身，李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东军上将梁丘舞私自率军离京之事……据说，那头在河内蹲了年逾的老迈猛虎不日将要回京，就由他来处置吧！”
一想到那笔巨款，谢安心中便满是怨念。
见此，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幽怨，可怜兮兮地说道，“安哥哥总是这样，将奴家想地那般坏，奴家……”说着，她抬起右手，用袖子蒙着大半张脸，双肩微微颤动。
继西征周军攻克长安后距今已过二十余日，在这二十余日里，十五万西征周军押解着多达八九万的叛军俘虏，从长安、洛阳返回冀京。
坐在龙庭之上的李暨点了点头，挥挥手说道，“昨日兵部收到捷报，捷报中言，安平大将军已扫平长安、洛阳一带叛军，抓获叛贼之首王褒并附庸贼将二十余人，不日便将率军返回冀京……”
二人正说着，梁丘舞撩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寿，见帐内长孙湘雨与谢安二人正在斗嘴，皱眉说道，“别闹了，湘雨，将朝廷所传达的意思说一说吧！”
这疯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瞧见舞两道秀眉都立起来了么？
谢安闻言怀疑地望地望着长孙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