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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眼下冀京谁不知道刑部尚书是他谢安?这种事太平军稍一打听便能知晓。
“通缉名单?”谢安闻言愣了愣,一时间倒是忘却了对李贤满肚子的怨气,一脸好奇地拿过一张来,细细一扫,微微皱了皱眉。
倘若这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么就拿大周如今的物价来解释,大周的物价普遍较为稳定,当初谢安在广陵时,寻常百姓家庭一个月所需也不过十几两,而冀京作为大周的国都,物价大致比广陵高上五成到一倍左右,换句话说,每月三十两的花费,已足以叫寻常百姓家庭丰衣足食,不缺什么、不少什么,虽然谈不上顿顿山珍海味,但至少饭桌上顿顿有肉,就拿谢安府上与众女平日里的饭菜花费来说,一顿饭也不过几两银子,试想一下,五百两万,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百无聊赖地坐在刑部本署尚书房理事的屋子,谢安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着印章,一本一本地替桌上的公文盖章,说实话,他实在不想做这种枯燥的事,打算将它退给下属,可当他一说此事,他手底下四位司侍郎纷纷摇头,连声说那是僭职越权的事,说什么作为司侍郎的他们如何敢手拿刑部尚书的印章给公文盖章,气地谢安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贤这家伙……”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谢安坐直的身子,脸上浮现起几分不悦。
“嚯,好家伙……”随意地挥了挥手,叫那名文官暂且退下忙自己的事去,谢安半仰坐在椅子上,左手捏着这份悬赏布告,右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来,轻抿一口。
“看不出来李贤那小子还有当奸商的潜质……”举着杯子抿了一口,谢安哂笑一声,将悬赏告示翻后一张,这一看不要紧,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在平常的小事上抠门地很,可在这种时候,李贤那小子还真是大方啊……
原来如此,悬赏是一回事,到最后是否会开支这笔巨额的赏金,又是另外一回事,想来那伍衡那夜既然能在李茂、梁丘舞等人的包围下面不改色,显然不是寻常人物,因此,李贤那小子就开出这等巨额的赏金令全国通缉此人,倘若能擒杀此人的话,用五百万两银子来换一个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的候选人物,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倘若不顺利的话,那就是单纯叫全天下看重这笔巨额赏金的亡命之徒,去恶心恶心那个叫伍衡的家伙,叫他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更关键的是,家中虽然还有至少数百万两,可那些银子都被众女捏在手里,而至于谢安个人的小金库嘛,满打满算不到五万两,你说你叫户部拨下个百八十万两,犒赏一下因公负伤的谢大人,这怎么就不成了?
“留中不发!”当那位文官再一次过来询问时,谢安这般言道,将那一叠的悬赏布告,统统压下。
“说起来,小贼,自余加入你谢家后,东公府的老太爷还是初次请余与湘雨妹妹一道去府上吃饭呢……你说是否是有什么深意?”看得出来,金铃儿说话时有些紧张。
瞧见金铃儿这副紧张的模样,谢安心中更是好笑,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于梁丘公邀请金铃儿与长孙湘雨一同前去赴家宴一事也感觉有些纳闷。
起初他还没怎么注意,可眼下他已意识到,李贤为何要在悬赏告示的最后,特地注明是【冀京刑部】,这显而易见是为了挑拨他谢安与陈蓦的关系,退一步说,就算起不到挑拨的作用,也要减少他谢安与陈蓦再接触的可能。
什么一夜暴富,什么飞来横财已不足以形容,要知道,如今谢安位列朝中刑部尚书,正一品的大员,撇开年、季、节日的津贴不谈,正常情况下的月俸大致为两千六百两,再比他高的,就只有朝中丞相这个位置,每月三千二百两的俸禄。
五十万两黄金那是个什么概念?
谢安半开玩笑似地在心中暗自猜测着。
“留……留中不发?”听闻谢安此言,那位文官可谓是瞠目结舌,吞吞吐吐说道,“大人,那可是上书房……”
“……是!”
金铃儿愣住了,刺客出身的她对于杀气最是敏感,哪里会察觉不到,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举动。
疑惑可疑惑,可上书房的批文,这位文官还是得交到谢安手上。
相当于上千万两银子啊,大舅哥陈蓦的悬赏,比方才那个伍衡整整高了一倍……
悬赏五十万两黄金!这个天价般的超巨额悬赏,足以吸引全天下的亡命之徒,伍衡那厮,今后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了……
谢安相信,若是没有那档子事,或许双方人马眼下早已大打出手。
金铃儿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过去对她颇为畏惧的金陵众弟兄,眼下已逐渐敢在背地里开她的玩笑了,私下里议论着究竟什么时候,他们这位大姐才会替他们的谢大人生下一位小公子,或者一位小千金,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用金铃儿以往的话来说就是,【反了天了?一帮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议论老娘?】
“嘿嘿……”谢安干笑两声,虽说他并不觉得那种借口能骗得过阅人无数的梁丘公,可此事一旦被戳穿,他依然还是感觉有些小小尴尬。
换句话说,谢安得当一百六十年的刑部尚书,才能赚到这样一笔巨款。人,能活这么久么?
【缉南唐余党、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之子,伍衡,悬赏五十万两黄金缉拿此人,擒杀此人可往京师刑部领取赏金,生死不论。倘有人包庇此凶贼,连坐叛国、谋反之重罪,诛九族!——冀京刑部。】
“唉,朝廷命官没人权啊……”
尽管清楚李贤这是为大局着想,为大周社稷考虑,可作为被算计的当事人,谢安心中着实有些不舒服。
说真格的,谢安当时真想对那李贤说四个字:去你丫的!
不会是因为前日回绝了老太爷的邀请,老太爷生气了吧?
大周景治元年三月十九日,也就是李贤等人密谋抓捕潜伏在北疆内部的太平军细作伍衡失手的第三日,燕王李茂在并未禀报朝廷的情况下,毅然率领着那两万渔阳铁骑返回北疆。
要知道李茂可不是李贤那样的君子,单单看他此番带了两万多渔阳骑兵来,便知此人并非没有想过要与冀京打上一场,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李贤点破了他北疆混迹有太平军的细作暗中图谋不轨,这才逼得李茂不得不返回北疆罢了。
“……”谢安缓缓点了点头,其实他也隐约感觉到,这几日来,梁丘舞显得极其易怒,情绪波动很大。
正因为如此,对于设计逼退了【燕王】李茂的李贤,冀京朝廷是大加封赏,赏赐金银财帛、奇珍异宝,视为皇恩浩荡。
作为大周刑部尚书,谢安有这个权利,说到底,上书房也只是行政机构,而刑部才是真正执行命令的执行机构,我就是压着,当做没看见,你能拿我怎么样?
“对了,”好似想到了什么,金铃儿对谢安说道,“方才东公府的老太爷派人来,叫我夫妇几人今日到东公府吃饭……老太爷派来的人说,前日你借口身上有伤不去,如今昨日李茂已离了冀京,你总能去了吧?”由于嫁给了谢安,金铃儿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梁丘舞的姐妹,因此,她也按照规矩称呼梁丘公为老太爷。
唔?
谢安可不信李贤会借此事叫御史台弹劾他,毕竟向梁丘公、长孙湘雨这些知情的人,一眼就能瞧出这其中的蹊跷,换句话说,李贤在道义上站不住。
要知道梁丘公虽说是谢安的长辈,但总归他是梁丘舞的祖父,若是说这位老人对待素不相识的金铃儿与他的孙女梁丘舞一般一视同仁,就连谢安都不信,毕竟亲疏有别嘛,这是人之常情,就连梁丘公、胤公这等老人,恐怕也难以免俗。
望着梁丘舞离去的背影,金铃儿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她……不对劲呢!”
就在谢安无聊地只想打瞌睡时,有一名文官下属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大人,中书省上书房有批文下达!”
就在这时,梁丘舞从府门方向走了过来,瞧见厅堂内金铃儿正搂着谢安的脖子侧坐在他膝上,不知为何皱了皱眉。
由于心中憋着这一股恶气,是故,在朝会上,谢安对李贤爱理不理,想来也是,就是李贤这个家伙害得谢安损失了一笔巨款,最后谢安还什么抚恤都没捞着,如此,谢安又岂会给李贤好脸色看?
别说金铃儿察觉到了,就连谢安亦感觉到了,疑惑说道,“舞儿?——你怎么了?金姐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不过婉言拒绝了梁丘公的邀请,不去赴宴,也并非说谢安就怕了李茂,他只是觉得,李茂与他仿佛是天生八字不合,互相看不顺眼,放在一块保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来,这样一来,梁丘公与梁丘舞难免会感到为难,一边是东公府的门生学徒,一边是东公府的孙婿。
这算哪门子事啊?!
忽然间,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当初被长孙湘雨牵着鼻子走,说到底,那是谢安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而且还是极其貌美的女人,因此谢安下意识地收敛着脾气,除非长孙湘雨做地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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