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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长孙湘雨有的是办法,比如说,找自己那位闺蜜哭诉,说自己最近被某个可恶的世家公子给纠缠上了,连哄带骗之下,生性耿直的梁丘舞自然会主动替自己的闺蜜出头,将那个长孙湘雨口中的【恶徒】狠狠教训一番。
避战不出?咯咯咯,打算坐等上下游的战局打破均衡局面?那也得看奴家乐意不乐意呀!唔,叫金铃儿那个女人再去折腾一番吧,这个女人比小舞妹妹聪明不了多少,好骗地很,更何况她对小舞妹妹也是很看不顺眼,想来她会乐意的……
这个道理长孙湘雨在连番几回碰壁后也就自然而然地领会到了。
不,应该说是一个人与两具尸体,除了那个被梁丘舞用甩出去的长枪抽中背部的家伙尚有一口气在,其余二人是当场被梁丘舞击毙的。
或许谢安并不知道,但是长孙湘雨清楚,梁丘舞其实有两个名字,一个是【舞】,一个是【武】,后者是她在东军神武营熟悉军旅时候所改的名字,毕竟堂堂日后东军的上将军,军印上刻着【舞】这么一个秀气的名字,未免有些失却威严。
想到这里,梁丘舞相应地气势一滞,表情亦稍微有些尴尬,然而周围的长孙军将士却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就在梁丘舞睁开双目的那一瞬间,他们由衷地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哪怕明知此番只是演习,心中亦不由升起几分畏惧。
而此时费国亦从一开始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尽管梁丘舞不曾解决掉这三个冀州兵,还剩下一个,但这已足以叫费国避开此番骤然发生的刺杀。
啊,就算是心中充满对夫君谢安的绵绵爱意,谢安也只是排在第三位,在梁丘舞之后,可想而知,长孙湘雨心中有多么看重梁丘舞这位闺蜜。
毕竟她意识到,这并非是战场,而是演习,她不可能真的对面前的将士痛下杀手。
倒不是说她看中了冀京城内那个世家的公子哥,这个腹黑而阴损的女人,纯粹只是将那些人耍着玩罢了,她尤其热衷于看两方人为了争夺她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
此时费国已坐正身躯,正左手牵着马缰,一手按着脖子的右侧,只见他的脖子右侧鲜血淋漓,要是方才再晚上一息,恐怕他整个脑袋都会被对方割下来。
今日的大主母,远要比平日更有气势,更有霸气!
而更叫长孙湘雨感到欢喜的是,谢安包容了她所欠缺的一面,甚至于,在长孙湘雨打定主意要收敛玩心,做一个贤妻良母时,谢安告诉她,让她保持着自己的性子,因为那才是长孙湘雨。
见成功打断了梁丘舞手中的兵器,费国仿佛计谋得逞般露出几分笑容。
之所以与梁丘舞交往过密,无非只是因为长孙湘雨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什么朋友罢了。
过来了呢,这种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
有意思,就趁着这次演习,将那个女人真面目逼出来,否则,实在受不了那种无趣的家伙做谢家的长妇啊!
嘻嘻,那个女人果然气疯了……
有时候长孙湘雨恶意地猜测,那个身体结实地跟石头似的女人,是不是连脑袋都是石头做的。
然而叫人意外的是,那名冀州兵竟然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扎扎地落在地上。
“陈纲将军?”抬头望了一眼来人,费国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就在长孙湘雨与梁丘舞对视的期间,梁丘军已展开了反攻。
不过,若是有一方人赢了另一方人怎么办?难道长孙湘雨要履行承诺,陪那个得胜的家伙吃饭、游戏或者别的什么么?
毕竟,梁丘舞没了她长孙湘雨,至少还有伊伊相伴,而她长孙湘雨嘛……看似平和实则傲气的她,又岂会与她心中所评价的那些凡夫俗子来往?
在对方的锋利匕首即将割开自己喉咙的最后关头,费国双腿夹住马夫,整个人往后一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招,继而左腿一抬,趁着那名冀州兵尚悬空还没有落地,一脚踹在其心窝,将其踹出去两丈远。
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时,便是她被俘获的前兆,不管这句话正确与不正确,长孙湘雨心甘情愿地嫁给了谢安,尽管后者不如她聪明。
再者,比起冀京内其他人,梁丘舞倒也算是世间的异才,毕竟这个女人十一、二时,已并非寻常几个大人能够对付了。
“砰!”整支长枪应声崩断,那名冀州兵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噗通摔倒在地,被周围的长孙军士卒拿下。
终于,长孙湘雨对自己相识近十年的闺蜜下手了,巧妙利用当时太子李炜对皇四子李茂的忌惮,对梁丘舞设下了一番陷阱。
对此,费国感觉有些无奈,说实话,他早就想叫南军包围梁丘舞了,只不过长孙湘雨这边没发话,他也不好轻举妄动罢了,如今倒好,反而给了对面陈纲援助梁丘舞的时间,带着剩余的东军与冀州军杀了过来,就连对方的南军也压倒了阵前。
“什么?”对过的梁丘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困惑问道。
略感遗憾之余,长孙湘雨暗自嘀咕,梁丘舞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
长孙湘雨嗤之以鼻。
太平军么?
就这一点而言,长孙湘雨恐怕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毕竟她自小没少利用梁丘舞的武力在替她那所谓的游戏善后,久而久之,梁丘舞对长孙湘雨产生了厌恶。
倘若是最初那个逼着她叫舞姐姐的女人倒还算了,如今这个已被世俗磨平棱角的女人……
正巧,她的夫婿为了能让那个女人彻底掌握梁丘家的绝技而鼓捣出了这什么演习……
唔,不过首先还是先解决掉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吧,叫他难以为那个女人出谋划策,毕竟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在谋略上还是很有见地的,嘻嘻……
确实,尽管心中并未将梁丘舞彻底当成亲近之人,但是这丝毫不妨碍长孙湘雨对梁丘舞的认可,但是让长孙湘雨感到失望的是,在经历过冀北战役之后,梁丘舞逐渐变得无趣,言行举止逐渐被这世间的条条框框所束缚,行事规规矩矩、照本宣科,更叫原本就对沉闷的冀京感到不悦的长孙湘雨感觉更加孤独、无趣。
继梁丘舞之后,那就是胤公了,至于其中道理,看看长孙湘雨闺房里玲琅满目的首饰、衣物以及她如今被消磨殆尽的锐气就明白了,过了几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生活,长孙湘雨早已没有九岁时那种阴冷的性格了,尽管有些不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胤公这一招很高明,相当高明。
这只褪去了爪牙、磨平了锐气的小母虎,何德何能骑在她长孙湘雨头上?
抱歉呀,夫君大人,可不能叫夫君大人坏了奴家的大计呀……
“还好,只是皮外伤……”忍着脖子处的痛楚,费国转头望了一眼远处被梁丘舞甩出去的长枪抽中背部而不知生死的冀州兵,皱眉说道,“大主母,此人臂力非同小可,绝不是一般的士卒!——方才若不是大主母相救,费国必死无疑!”
想来,若是长孙湘雨知道自己日后会面临这么一个尴尬的处境,她多半不会去戏耍谢安这位日后会成为她夫婿的男人,只可惜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
事实证明,当长孙湘雨意识到有一个叫做谢安的男人比较有趣,与她更合得来后,她当即就将梁丘舞给丢到了脑后,在谢安搬出当时的安平王府后独自找了一个府邸安家入户后,期间长孙湘雨就再也没去过东公府。
一炷香工夫后,得知这突发事件的谢安骑着马赶了过来,与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费国以及其余等人皱眉望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冀州兵。
见谢安似乎有些盲目地将责任怪罪在冀州军的将领身上,长孙湘雨相对要冷静地多,轻声说道,“夫君,莫要盲目,或许这三人并非是冀州兵……”
“费国么?”梁丘舞嘴角扬起几名让费国隐约感觉有些陌生的笑容,左手一把握住那崩断的前半截长枪,枪身掉转,那蘸着墨迹的布团,直直朝着费国戳死。
舔了舔嘴唇,费国握紧了手中特殊的长枪,策马正面迎上梁丘舞,只听砰地一声,两根木质的长枪击在一处,顿时崩折断裂。
想也不想,梁丘舞猛地甩出手中两截断枪,只听噗得一声,她手中两截断枪,其中一根顿时穿透一名冀州兵的腹部,在其腹部开了一个大洞,而另外一人,则是堪堪擦过其眉角。
真是没规矩,大将交手,你等小卒插手什么?
竟然抓住了崩断了半截长枪,何等惊人的反应……
还位玩够呢!
“何人胆敢行刺费国将军?!”周围长孙军顿时围了过来,却见那名冀州兵左杀右图,硬是难以将其拿下。
因为在她看来,当年让她长孙湘雨都不得不违心称呼【舞姐姐】的强势女子,如今亦难免落入了俗套,被这个沉闷的时代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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