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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音响起,接着是敲门声。
当谢玄以八万军击垮苻坚的百万大军,赢得淝水大捷震古铄金的骄人成果,南方即使“小民童子”,都“振袂临江,思所以挂旗天山,封泥函谷”,充满克复中原的希望。可是司马氏立即排挤谢安、谢玄,使江左政权坐失克复中原的最佳时机。不过这股广披南方所有阶层和军民的渴求,只是被压抑下去,令南人对司马氏皇朝生出彻底失望的情绪,却从没有消散,亦不可能消散。只要时机如春风拂至,会像烧不尽的野草般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拓跋珪失笑道:“太夸大了,我会差你那么远吗?”
燕飞道:“在有关娘儿的事情上,你从来听不进我说的话,今次也不会例外。对吗?”
拓跋珪点头道:“这方面我会很小心,幸好崔宏亦明白自己的位置,这两天表现得很谦虚,没有惹人反感。”
舱窗外夜幕低垂,自己这次运气调息,至少坐了六个时辰。这两天在船上,他除了吃东西外便是坐息,务求以最佳的状态,去应付焦烈武的汪洋大盗贼兵团,又或其它敌人派来的刺客杀手,真个是少点本领也不行,睁开眼来,看到是紧闭的舱门,自己则盘膝坐在榻子上。
忽然心中一动。
刘裕失声道:“什么?我坐了多久?”
南方的政治是高门大族的政治,单靠北府兵并不能使刘裕登上皇帝的宝座,想当年桓温权倾南方,荆州军是当时晋室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死前欲求得“九锡”的最高封号,仍因高门之首谢安和王坦之的阻挠,难以成事。
刘裕道:“何锋由我负责说服他帮忙,如果能令他站到我们的一边来,会大添胜算。”
如果没遇上刘裕,他只能在边荒集苟且偷生,随边荒集的盛衰起落过下辈子。现在他的雄心壮志更胜从前,不但要向聂天还算旧恨,还要向桓玄讨新仇的血债。而要达到这两个目标,他必须全力助刘裕成为南方最有权力的人。
老手一脸崇敬的神色,道:“刘爷这一坐足有两天半夜。高手确是高手,在北府兵的所谓高手里,我从未听人可以打坐入静这么久的,能坐上几个时辰已算了不起。”
河风迎面拂来,
燕飞失笑道:“少年时代,每次你看中美丽的女孩,说的部是这句话。”
刘裕冷笑道:“焦烈武并非聂天还,只懂用杀人放火的手段,令人害怕他。只要我们能干出一、两件漂漂亮亮的事,让人晓得我对付焦烈武的决心,更发觉焦烈武非是不能击倒的海上霸主,沿海的军民会聚集到我的旗下来。”
燕飞的免死金牌确了不起,使他成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手,真他娘的爽至极点。随口问道:“没有人拦截我们吗?”
拓跋珪颓然道:“我遇上生平第一个真正令我心动的女人。”
小风帆转入淮水,逆流而上。
他会先与侯亮生秘密地碰头,了解情况,然后决定该否见杨全期。
几乎是不经思索,妙手偶得般,厚背刀往前直刺,“嗤嗤”声中,身前幻出大朵刀花,最精采是刀花消散,刀气仍存,朝前方划去。木门震动起来,当刘裕还刀入鞘,木门现出七条深浅不一的刀痕。
老手苦笑道:“刘爷仍不明白官府在沿海郡县的形势是多么恶劣,不但再没有可用之兵,更没有能作战的水师船。
刘裕欣然道:“刘牢之今次是弄巧反拙,反令你们成为我的好伙伴和战友。不过在抵达盐城后,我想你们诈作离开,设法躲藏起来,可是当我想找你们时,你们便适时出现,变成我的一着没有人想得到的水上奇兵,可以办得到吗?”
他不得不承认侯亮生对他有无可估量的影响力,大幅扩阔了他视野的水平,扩展往无垠的远处,令他对扶持刘裕更有把握。
刘裕道:“当地最有势力的帮会是哪一个呢?”
刘裕首先跳起来,扑往舱门外,老手随之,均晓得出了情况。
拓跋珪苦笑道:“你真的了解我。”
燕飞淡淡道:“坦白说!我是故意让你,否则你仍在后面数里外,上气接不到下气的辛苦追来。”
拓跋珪叹道:“问题是我清楚绝不该碰此女,因为我希望每一件事都尽在我的掌握和计算内,而她对我却肯定是不利的因素,至乎会影响我和你的兄弟情谊。”
燕飞和拓跋珪回复了少年时代的情怀,不同处在现时非是嬉闹玩耍,而是为拓跋族的存亡奋战。
刘裕心忖如非老手和他的二十多个兄弟认定白己是真龙转世,恐怕半丝信心也没有,由此可见火石效应的影响力。
刘裕左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厚背刀,右手拔刀出鞘。
笑道:“船抛掷得很厉害,是否快到海口?”
燕飞动容道:“你今趟竟是来真的?”
拓跋珪苦笑道:“今次是不同的,因为我晓得没有女人比她更危险,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爱冒险和刺|激,这方面我虽然在争雄斗胜的战场上得到很大的满足,却从未在男女间的战场上尝试过,所以这个极度危险的女人,本身对我有超乎寻常的吸引力,更今我动心的是她正是那种女人中的女人,媚在骨子里,令人感到错过她会是生命中最大的损失。”
“铮”!
老手推门而入,一脸疑惑神色,道:“刚才是什么声音,似乎是飞刀掷上木门的声响,我还以为刘爷出了事,赶快下来看个究竟。”
敌人营地的灯火,映入眼帘。
刘裕从深重的坐息醒转过来,感到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和饱足。
只要刘裕成为改革派的代表,不但可以得到饱受剥削压榨的群众支持,还可以争取到高门大族有识之士的认同。如此不可能的事将会变成有可能。
刘裕道:“进来吧!”
拓跋珪欣然道:“今次全赖你带崔宏来,由汉人散播谣言,方没有破绽。”
拓跋珪笑道:“说得真好!知我者莫若燕飞。”
黑夜里,两道黑影在林野里鬼魅般移动,像深夜出动的幽灵,与黑夜结合为一体。
燕飞仍是不眨眼的瞧着他。
最后两人抵达密林边缘区,登上最高的一株古树。
燕飞记起尼惠晖的警告,仰望星空,吁出一口气缓缓的道:“只要你能永远不让她插手到你的政事上,谁也管不了你私人的事。”
船身忽然颤抖起来,速度骤减。
难道焦烈武如此神通广大,竞先发制人,在黑夜的海上拦途截击,教他们永远到不了盐城?
老手道:“我和各兄弟对刘爷有十足的信心。”
拓跋珪大讶道:“就是这么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