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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慕容垂来得无声无息,事前不见半点先兆,骤起发难又是如此来势汹汹、声威骇人,便知慕容垂在组织突袭上是何等出色。
刘裕痛心的道:“夫人好好休息,不要为小辈的事烦恼,很快便可康复过来。”
外围的防御工事则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最瞩目是月丘东线,倚丘挖开一道长达二里,深逾丈、宽丈半向前突出的半圆形壕沟,挖出的泥土堆于内岸靠拢,泥堆本身便高达半丈,加强了壕坑的防御力。
梁定都苦笑道:“孙少爷外出未返。”
一时间敌我分明,攻来的敌人完全暴露在火光里,但又欲退无从。
此时来到忘官轩正门外,看到挂在两边“居官无官官之事,处事无事事之心”的对联,别有一番以前所没有的感受,而到此刻他方明白谢安当年的心境,感同身受。比起谢安的潇洒磊落,他是自愧不如,根本不是谢安那种料子。
此战能幸保不失,将会消除己方战士对慕容垂的惧意,令手下感到自己是有击败慕容垂的资格和本领。
向雨田忽然伸个懒腰,道:“我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族主和燕兄可好好一叙,以诉离情。”
当慕容垂晓得他驻军月丘,会猜到龙城军团凶多吉少,因他既知道慕容垂藏军猎岭,自该探到龙城军团的所在。而慕容垂唯一扭转局面的方法,就是趁龙城军团兵败的消息尚未传至,军心还没有受挫,另一方面他拓跋珪则阵脚未稳的一刻,以压倒性的兵力,从猎岭出击,把他打垮?
燕飞迎了上去,笑道:“我一路赶来,一路担心是否仍可见到你的帅旗飘扬在日出原上,现在亦放心了。”
身边的楚无暇喘息道:“还有个许时辰便天亮了,为何仍不见敌人的踪影?”
一直以来,慕容垂都是拓跋珪心中最畏惧的人,在兵法上,慕容垂乃天纵之材,用兵如神,将士均肯为他效死命,故数十年来纵横北方,从无敌手。
如果拓跋珪不是早有准备,此战当是有败无胜,还要输得很惨。
进军日出原,实是拓跋珪一生人中最大的军事冒险。
拓跋珪离开燕飞少许距离,锐目生辉的道:“小飞你告诉我,龙城军团是否已溃不成军呢?”
在这一刻,拓跋珪清楚知道,过了今夜后,慕容垂再非每战必胜的战神。
拓跋珪微笑道:“无暇紧张吗?”
两人齐声欢呼,拥作一团。
谢道韫道:“大人是否为小混而来呢?”
刘裕被梁定都从迷思中唤醒过来,吩咐手下在外面等候,径自进入忘官轩。
同时他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这或许是他见谢道韫的最后一面。
燕飞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好向她回澧。
刘裕生出不敢面对她的感觉,暗叹一口气,移到她身边,坐往为他特设的小几去。
燕飞笑道:“若非如此,你怎见得着我们?”
刘裕真的不忍心拒绝这个可算宋悲风半个弟子的“老朋友”。
拓跋珪的目光像两枝箭般朝他们射来,接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予人他是从心中笑出来的感觉。
刘裕道:“孙少爷呢?”
刘裕低声道:“夫人好好休息,待我诛除桓玄后,再来向夫人请安。”
沿途向雨田留心营帐的分布,不由心中暗赞,比之慕容垂和慕容隆父子的营法,拓跋珪是毫不逊色的,依月丘的特殊环境,做到营中有营、营营相护,方便灵活、相互联系,能应付任何一方的攻击。
拓跋珪坐在帐门外,楚无暇正为他包扎受伤的左臂,另一边是长孙嵩,似刚向他报告军中的事。
“大人!”
拓跋珪仰首望天,叹道:“今晚会是星光灿烂的一夜。马来!”
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同时响起蹄声,慕容垂终于来了,且毫不犹豫地全力进攻。
燕飞苦笑道:“正是如此!”
谢道韫微笑道:“小裕确实仍是以前的那个小裕。告诉我!那只容小混犯三次错误的警告,并不是你想出来的。”
谢道韫心疲力倦地闭上眼睛。
此时拓跋珪举步朝他们走过来,目射奇光,边走边道:“小飞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懂人事以来,一直苦待这一刻的来临,终于盼到了。”
向雨田问道:“昨夜慕容垂是否吃了大亏?”
向雨田立定,暗推燕飞一把。
夕阳没入西山之下,发出万道霞彩,映照着成了一个小黑点的平城,益发显得帅帐所在处气象万千,拓跋珪更有不可一世的慑人气势。
谢道韫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满目忧色,似要费很大的气力,方能保持思路的清晰,道:“我怎会不明白小裕的心意,小混刚回来,你便来了,该是想化解和小混之间的僵局。唉!现在年轻的有年轻的想法,我身体又不好……”
刘裕叹了一口气,心忖自己是肯定了谢混在家,方到乌衣巷来,这小子是摆明不想见自己。
待命身后的号角手,立即吹响起长号,发出他下的命令。
亲兵忙牵来两匹战马。
向雨田带头叱叫,众人一起和应,立即引起丘顶下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吶喊,士气直攀上沸点。
谢道韫平静的道:“康复又如何?还不是多受点活罪,我能撑到今天,看着玄弟的梦想在你手上完成,我已感到老天爷格外开恩。”
叔孙普洛亦大喜如狂,跃下马来,就那么领着两人如飞般往帅帐所在的平顶丘掠去。
她说的话和神态,勾起他对谢钟秀弥留时的痛苦回忆,热泪哪还忍得住,夺眶而出。
刘裕以衣袖抹掉流下脸颊的泪渍,道:“的确是别人替我想出来的办法,我是否做错了?我真的很后悔,警告似对孙少爷不起半点作用。”
他的话登时惹起另一阵震天喝采声,战士们奔走相告。
梁定都立即干恩万谢,以表示心中的感激。
刘裕踏入谢家院门,随行的只有四个亲兵,因他不想予谢家他是挟威而来的印象。
黄昏时分,燕飞和向雨田赶抵日出原,看到月丘仍飘扬着拓跋珪的旌旗,方放下心头大石。
燕飞道:“伤亡如何?”
刘裕讶然朝梁定都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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