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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下意识就想再往那边跑。
凌雀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拦下来，陆执顿时急了：“你拽我干什么！？凌雀！他这是在挑战公安机关的威严！万一他就是凶手？”
“他不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一路上我们路过的所有窗户里，都有这样的人在盯着我们。”
陆执的冷汗一下子淌了下来。
一路上，都有人，在盯着他们。
这句话太可怕，但凌雀没有骗他的必要。
“走吧，目前来看没有人会配合我们查案，我们先和他们会合。”凌雀率先往楼下走，“我在十四区的时候的那些警员今天下午就能入职，现在十三区人手不够，他们正好能帮得上忙，到时候那些有问题的，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提到审讯室去审。”
陆执对此不置可否，正常来说，他不会走了一路都没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只是今天有些不太一样，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凌雀身上会有玫瑰花的味道，而刚才那个窗帘后面的人举起的玫瑰，让他疑心更重了。
路过一个拐角，再拐个弯就是正在搜寻现场的警员们，凌雀正准备走过去，就被身后的人拽进一个死角，后背靠在了墙上。
“怎么了？”凌雀看着眼前一脸郑重的人，“发现新线索了？”
“嗯，差不多吧，不过这个线索得凌队你来提供给我。”
凌雀揣在兜里的手紧了紧，知道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被陆执发现了。
他目光向下，选择拒绝回答。
但是陆执不管那么多。
他攥住凌雀的手腕，一寸一寸的，不容置疑的将他的手从口袋里拽出来。
凌雀终于直视陆执，他皱眉，语气不善：“放手。”
两个人的手臂都因为力气过大而纷纷发颤，凌雀腕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放手了之后，凌队把证据销毁了怎么办？”陆执突然一笑，趁着凌雀惊讶的空子，一把将凌雀的手抽到了自己跟前。
——赫然是一朵鲜红的玫瑰花。
两个人具是沉默了。
“能解释一下吗，凌队？”陆执抽出凌雀手里的花，用证物袋装起来，“如果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只好如实向龙局汇报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凌雀见事情败露，也没有陆执意料之中的慌乱等情绪，反而是很冷静的、同平时别无二致的样子，“我和三花说话的时候陆队不是在听吗？”
“……”陆执额头上青筋狂舞，他怒极反笑，“凌队，虽然龙局以及上级领导都认为你在十四区的那次反中央恐怖行动中是无辜躺枪，但是事实真的
是这样吗？身为整个星际最出色的刑警，还是手中拥有十四区大部分实权的刑警队长，我不信你是真的对他们准备造反的事一无所知。”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中央也已经下发了指令，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凌雀说，“而且这件事和我们目前正在讨论的案件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陆执气笑了，他的确没有什么切实证据证明凌雀和反中央恐怖组织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作为工作了近十年的刑警的直觉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陆执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曾无数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所以陆队是不信任我，对吗？”
陆执看着凌雀冷笑一声：“我能信任你吗？”
凌雀顿了一下，看着陆执的脸，好像和从前那个人的脸在两个时空里重合了一样。
【阿雀，我能把后背交给你的，对吗？】
就连说的话都不甚相同。
凌雀率先移开目光，他把自己从回忆里拖出来，说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不相信的那部分，我迟早会告诉所有人真相，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枉死。”
“你就算不了解我，至少也能听说过，我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撒谎。”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凌雀不会撒谎的事是整个警界都知道的事。
“……”陆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不再逼问，他冷冷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最好别想着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否则我绝对第一个把你亲手押送到星际法院。”
陆执怒气冲冲的转头就走，凌雀看着这人就算这么生气也不忘把作为证物的玫瑰花揣到上衣的内兜，忍不住想笑。
这人实在是有趣。
明明自己的嫌疑已经快要顶破天去了。
想起上一次龙局和柏局到审讯室找自己的谈话，凌雀无意识的攥住左手手腕轻轻摩擦。
【中央这次派出了秘密部队对他进行围剿，可惜还是叫他给逃掉了，凌雀，你大概是我们抓住他的唯一的希望了。】
【凌雀，你不会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里的，对吗？多给我们一些信任，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最新研发的定位芯片，他一定会来找你的，只要一个小小的伤口……】
凌雀慢慢松开了手，起身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夕阳正拼尽全力想要发射自己最耀眼的光，像极了一个人濒死前的求生。
有点刺眼了。
凌雀伸手挡了下眼睛，就听见前面一个人在喊他：“凌队！你干什么呢？收队了！”
凌雀顿了一下，微微笑了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