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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像?”陆执怎么也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就连气质都完全不同。
师婳终于认真起来了,他仔细比对了一番,最终确认:“确实是像的,她们的颧骨走势相似、眼窝也差不多,虽然皮相不同,但是骨相……嗯,感觉这个女大学生更像是年轻时候的这位阿姨。”
陆执顿了一下,将前两位受害者的照片传给师婳:“麻烦你看一下这两个人呢?也是和她们长的像吗?”
师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肃起来,多番对比后,师婳摇了摇头:“不,这两个人和她们都不像……”
陆执凌雀都有些愣住了。
如果说这几个受害者都长相相似的话,他们就能从中推算出凶手的作案规律,得知凶手的行凶心理,可她们都不像的话,线索到这里就一下子断掉了。
师婳说:“那两个受害者呢?也许思路没错呢,万一凶手对待受害者的相似标准不同也说不定呢。能让我见一见那两个受害者吗?”
由于案子还没完全侦破,所以陈滨滨和张志楠的尸身都还完好保存在警局地下的冷冻仓里。
师婳绕着两具尸首仔细查看,在冷气十足的地下室席地而坐,调出光屏开始画两个尸首的细节画。
完了还不忘将凌雀等人赶出去,留自己一个在原地画画。
凌雀陆执就又一次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队内的心理医生正对孟阿春做最后的工作。
孟阿春此时情绪缓和,只是依旧不愿意告知自己为何要杀害那几个受害者。
陆执凌雀看了一会儿,进入审讯室将心理医生换了下来。
心理医生把两个人拖出门外:“陆队,凌队,你们审他的时候可以轻度提一提他小时候的日子——不是他父亲为了救他而死的那些,而是他和他妈妈一起过的生活。和他聊天时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他的童年具有很大阴影,也许你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陆执拍拍他的肩:“辛苦了,熊哥。”
钱熊挥挥手:“唉,这有什么,职责所在。”
陆执凌雀坐在孟阿春对面,孟阿春显然已经恢复了从前那副温和老好人的样子,对着对面的两人点点头:“警官好。”
凌雀微微点头:“你好,孟阿春。对于你杀害陈滨滨、张志楠两位女士,并试图在黎明大学杀害刘芸惠未果一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孟阿春瞳孔微微放大:“什么、杀人?警官,这,我没有做过啊?我没有杀过人的!”
陆执沉声冷叱:“没杀过人?那你要不要告诉告诉我,在天台上抓着人家女孩子头发往水里怼的人是谁!?挟持着人家质问我们警察的人是谁!?你的了精神类疾病又不是失忆了!”
孟阿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他就慌慌张张的:“不是——那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
凌雀翻开桌上的文件夹,对着孟阿春的方向立起来,把天台上的监控截图给他看:“这是监控截图,里面清清楚楚的拍到了你实施犯罪的全过程,还想抵赖吗?”
“不是……不是我。”孟阿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不是我!我有精神病,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杀了她们的是另一个人格,对,另一个人格!”
陆执冷笑一声。
要是孟阿春有第二人格,刚才钱熊就告诉他们了。
凌雀没有就他第二人格的事情发表见解,而是转而问了一个和案子毫无关系的问题:“你母亲现在也在警局,你想要见见她吗?”
孟阿春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
于是凌雀层层加码:“这大概是你近三个月能见到你母亲的唯一一次机会了。警方已经掌握了你杀害两名女性的确切证据,今天来审你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苦衷、缘由,如果受害者一方也有过错,也许你有减刑的机会——你真的不见见你的母亲吗?她和我们说在她看来你是她的骄傲。”
孟阿春明显回忆起了从前和母亲相处融洽的时候,就在他即将点头的时候却顿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扽在那里一样,然后孟阿春重重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想见你母亲?”
孟阿春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不想见……我愧对她,我也……恨她,太狠了。”
凌雀陆执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沉默,等待孟阿春自己说,现在孟阿春的状态明显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似乎是因为听见凌雀说警方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也或许是因为在别人口中听见了母亲对他的评价——他是她的骄傲。
孟阿春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
凌雀的光脑轻轻闪动,是师婳把他画的几幅画像给他发过来了,还有一段话:凶手大概是下意识寻找了和母亲相似的人呢进行杀害,陈滨滨的双手和孟母的双手的骨骼走向很相像,而张志楠的背影和孟母的背影也很相像。
综上所述,就是孟阿春在大雨天里精神恍惚,误将两位受害人当成了母亲进行杀害。
凌雀把文件给陆执看,陆执那边刚好反光,百年往他这边靠了靠,两人肩膀都要抵在一起。
凌雀微微往外侧了一下身子,陆执感觉到后愣了一下,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凌雀的脸,再进一步,他就能直接亲上凌雀的脸蛋了……
陆执盯着那块看起来就嫩得很的皮肤,突然觉得虎牙一痒,非常想要张嘴咬下去——
“本来,我门一家三口是很幸福的……”孟阿春恍惚的声音突然响起,将陆执的思想拽回来,抬头就发现凌雀看自己的眼神里七分疑惑三分警惕。
陆执:“……”
默默收回自己的上半边身子。
凌雀收回目光,把师婳发来的文件传到陆执光脑里一份,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用狐疑的目光偷瞄了一眼陆执。
陆执:“……”
凌雀犹豫着给陆执发了一条讯息,陆执怕他在质问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压根就没敢打开,把带有光脑的那只手揣进兜里,陆执满脸认真地盯着孟阿春说话。
孟阿春在七岁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直到那个雨夜之后,一切都变了。父亲骤然离开,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日益变得癫狂,经常在见到水或者和水有关的东西时对他疯狂打骂,说是他害死了父亲,他是杀人凶手。可有的时候,母亲又会像是那个温柔的、毫无变化的母亲,会温柔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最近学习累不累……可更多的时候,是母亲对他不争气的谩骂——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孟母就成为了新的顶梁柱,她每天在外面受了委屈无处发泄,就会回家对孟阿春进行打骂,说他为什么成绩不是第一,为什么这次和第一名之间差了一两分……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一年一年,孟阿春终于成为了孟母想要他成为的样子,而孟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成为了孟阿春心底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
他即对孟母心存愧疚,又不可避免地因为从小到大的遭遇而对她心生怨怼和恨意,他也曾在深夜试过拿着一把尖刀对准孟母的脖颈,却在孟母梦呓时心生惧怕,慌张丢了刀逃跑。
说完这些话,孟阿春缓了半晌,仰着头轻声:“我……真的好恨她,可是我下不去手真的杀了她。”
“前天、昨天……我都以为我真的杀了她了。”孟阿春回忆,“我看见她站在我回家必经的路上,那里有一个喷泉,下着雨,雨太大了……我听见她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害死了父亲,我忍不了了!我按着她的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没有动静了,我就回家了……可是她也在家里!我还是没有杀了她!她还活着。昨天也是这样……我看见她站在河边,还在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又把她按在水里了,回了家……她还在……”
孟阿春陷入难以自抑的思绪中。
凶手已经把所有的犯罪过程剖白完毕,凌雀停下记录的手。
陆执问他:“你在天台上挟持刘芸惠的时候问我们‘你要的人带来了吗’,你和谁要的人?要带来的是什么人?”
孟阿春脸上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
“你确定你没有说过?”
“我确定啊!”这回孟阿春无比确定。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差不多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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