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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告诉她：“不知道。”
是那日在码头上，始终观看程牧阳惩治内鬼的中年男人，他身后除了两个随从，仍旧跟着自己的两个女眷，偏年轻的那个还抱着个小男孩。
就在出神时，程牧阳忽然就握住她的手，引着她落了子。
“求之不得。”
她“嗯”了声，随口道：“这两大国手是同乡，或许是关系太好，不愿争出输赢。”
下一秒，已经有人抱住她的腰，她心猛地跳了下，想要还击回去，却被轻轻地咬住了耳朵：“北北。”
“周生伯伯的消息很灵通，”南北神情似是认真，考虑了会儿，才说，“这批大料，已经算是最好的收藏。您知道，关于藏品这种东西，只能等有人肯出手，才有机会拿到。不过最近倒是有个老主顾，想要脱手一批海南黄花梨木的成品家私。”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嘟囔地说：“我怕冷。”
“中国人讲究颜面，赚多少钱并不重要，”她轻声说，“小心引起众怒。”
无论是什么出身背景的女孩子，都很热衷在洗手间补妆时分享自己细密的小心思。几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抱怨枯燥的戏曲，到猜测三楼那些家底最厚的家族，话题自然而然，最后都落到了家族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是程牧阳。
他的手很暖，她却因为包房温度低，又只穿了件窄身的小旗袍，手脚早已冰凉。这么乍然地肌肤接触，他才发觉她真的很冷，索性握紧了些：“要不要回去，换件长袖的旗袍？”
她终于能开口：“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掌心温热，有着长期使用枪械的痕迹，并不十分粗糙，却让她更加乱了心。
这么一个声音，还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马上就软了手臂。
到最后，两个人都开始喘不过气，他终于用另外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让她能够和自己平视：“这件事情结束，和我回莫斯科，好不好？”
“不是一夜风流，”程牧阳笑一笑，隔着薄薄的衣衫，用手去感觉她的腰线，“是夜夜风流。”
他们说话的时候，始终在亲吻着对方。她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很快，捏了捏他的手臂。
诡谲狡诈，残酷无情。
为了这个生意，南淮还附赠了几十个东南亚及中国内陆最好的木雕师傅，据说是为了将这些木材按照故宫等比例缩小，雕琢出另一个微型皇城。
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房间，却在最后，那个周生家的中年人，终于笑着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听说南淮最近出手了一批东南亚紫檀木，都是经年大料。我听到这些消息时有些晚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她抓住他的手，无声用口型说：流氓。
因为规模和影响力，才始终齐名，除了南家和沈家，因为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有了超出寻常的友谊。余下的姓氏，倒真没有太多瓜葛。
程牧阳的手臂搭在自己膝盖上，接过小姑娘递来的茶盏，听着她和长辈闲说着清朝的棋局，目光却从未从她脸上离开。
“程小老板，”她再次抓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腿上移开，“你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一夜风流的？”
南北出了包房，想起他刚才的动作，还有些想笑。
“多看看好，否则让你和沈家明说话，你都不知道第一句去说什么。”
“好，”南北弯起眼睛，“我会记得这件事情。”
说笑声渐被门隔开，洗手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中年男人拊掌而笑：“真是大胆的想法。”他边笑着，边偏过头去看立在身后的中年女人，“婉娘，如何？有没有机会？”
慢慢地，收回了还击的动作。
他的一只手肘撑在门上，用自己的身体，完整地压住她所有的关节，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这批紫檀木的主顾，身份很令人忌讳，购买这些木材，也仅是用来填充私人博物馆。
“我听说，你对这桩生意，非常强势？”南北拿起白子。
就在清晰的几个少女对话中，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摩。
南北听得忍俊不禁。
啪嗒一声，程牧阳落了子。
她说完话，才开始看棋盘。因为久不碰围棋，她只记得七七八八，所以总要想一想下一步是落在哪格。
这层的洗手间都是在包房内的，她既然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回去，索性沿着楼梯走下来，在二楼的开放式包房外，找到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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