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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我听说昨晚,你并没有赢。三天的赌局,如果今晚你又输了,那就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了。”她看不透他,“如果真输了,你会怎么办?”
“好啊,现在就走。”
从如何掷骰子,到辨认牌九的生死门。
他们之所以在漫长的岁月里,相安无事,就是因为谁也替代不了谁。
小男孩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学舌:“如果有人愿意接手莫斯科,程牧阳也甘愿拱手相让。”
沈家明今天的扮相倒是斯文,戴了副浅金色边框的眼镜,轻轻地用右手晃动着骰盅:“不好意思,上场是我赢了,所以这一场只能先坐庄了。”
倾城牌九,玄机也就在这骰子和分牌当中。
她不知道周生行为什么会提到南淮的事情。
无须为了一个外姓,真的撕破脸。
难道要四人轮流坐庄?
两个人有着默契,依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哪怕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听说最近缅甸的反政府军,和南家结盟的,都已经对国际宣布全面禁毒了?”周生行随口问她,快而稳地落了黑子。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纽扣系上,程牧阳已经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激将法,对我很有效。”他示意她和自己下楼,在最近的地方观战。
“他从小在俄罗斯长大,怎么可能会牌九?”他笑一笑,看到小风明显已经失去了方向,只觉得有趣,“他想要试试,就让他试试,三局两胜,输了这一场也还有机会。”
直到他走到身边,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还口渴吗?”
南北扫了眼,捏起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
“两个结局?”
而盘膝在棋墩旁的人是周生家的那个中年男人,周生行。他抬头看到南北,招呼她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来,陪我玩一局。”
小孩子软软的声音,淡化了僵持的气氛。
程牧阳现在做的,只是想要永绝后患。可开口求情的,毕竟是这游轮上的主人。
南北没去理会他:“赢了吗?”
南北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转过身子去看楼下坐着的四个人。她知道沈家明非常擅长牌九,本想赌沈家明赢,可想了想,还是随便指了另外一个人。
“好了,”周生行终于笑着抿了口茶,“就是你们想让,也不会有人敢接。单单一个迈扎央赌场,就已经让吴家消失了,谁还敢碰边境线的生意?”
“好,现在就走。”
程牧阳终于从藤木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两手撑在她身边说:“故意让我?”
周生行颔首:“缅甸终归太小,虽有财力,却没有足够的土壤培育势力。”
南北无声地笑着往他身上靠去,提醒他:“该你了,最后一场。”
有些话,点到即止。
南北不置可否,这次他教给她的话,意外地简短。她只听了两遍,就已经彻底记下来,还没有等她去追问意思,程牧阳就已经告诉她:“是‘我愿意’,记住它,你以后一定会用到。”
是沈家明赢。
而显然,程牧阳更通晓这其中更多的机关。只有庄家,才会负责用骰子掷出点数,再按顺序将牌分配到每个人手中。
她看得出,他们玩的是大牌九。每个人都会有四张牌,每次自由选择两张牌,与庄家比大小。两次机会,两次都赢,才算赢。
因为白天的那场闹剧,她出现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两个人下楼后,她坐在离赌桌最近的位置上,看着程牧阳入场。
从南北这里,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
她去看他。
没人能替代程家在莫斯科上层的地位,也没人能替代南家在整个东南亚地下金融圈的影响力。而周生和沈家,都是家史成册的名门望族,树大根深。
南北忍不住笑着,瞧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倾城牌九’的说法?”她伸出手,替他理好衬衫的领子,手指最后停在他的锁骨上,那里有瘀青的齿痕,“在牌九的生死门中,一夜就可以让你输掉一座城池。沈家明从小就喜欢玩这些,搞不好你真会输给他。”
她对缅甸太过熟悉,说起来简单明了。
南北听得啼笑皆非:“他看起来,恐怕连牌九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就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答案。如果你输了……就再和我学一句俄语。”
周生家的几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南北“嗯”了声,托着下巴去看棋盘:“这是为他们好。那些反政府军的头目,都在国际禁毒署的通缉名单上,如果不这么做,只会有两个结局,没有任何好处。”
两个人沿着木质楼梯,蜿蜒上到三楼,进了最大的封闭包房。
“又来?”
他走到赌桌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沈家明很快就对庄家挥了挥手,后者竟微微欠身离去。
她把白子都收好,走到包房的看台一侧,看到了场中的小风,他显然一副新手的样子,而他对面坐着的都是熟面孔。坐在她身后的程牧阳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告诉她:“我有些累了,让小风替了一场。”
而他的暗语,总有力量,让她的心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