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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示意她看四周，逼近一步，“我这么坏，你不怕我害你？”
停了停，他又道：“就好比一柄利刃指着你，你道险不险，不仅如此，你再看这路，其形弯若弓，这主人将屋宅修在弓背正中上头，如此又作成了反弓煞，此煞却有些厉害，再与前头厝角合在一处，更招致横祸。”
白小碧看了半晌，不解：“与寻常的门并无不同。”
他伸手拉起她：“走。”
“没什么，”白小碧快步就走，“叶公子是不是找我都无妨，我却真的想找叶公子问个明白，借一步说话。”
“小丫头。”久违的声音。
叶夜心看了眼，颔首：“是有些不好。”他叫住那丫头：“我有两句话要捎与你家主人，烦姐姐进去报个信，就说……”他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两句。
想到卫掌柜一家之死，白小碧心情更差，摇头：“没有，我要回去了。”
“既已不信，何必再问，”他微笑，语气已有些疏离，“我做的事都是想害你。”
被他这么抱着，白小碧哪敢真的叫人，紧闭了嘴，往常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想不到竟也会这般无赖。
白小碧道：“人若有一技之长，走到哪里都不愁生计，我看相地就很好，只是……师父总不教我。”
师父？不只师父，谁知道事情结束后，这些人还会不会在身边，白小碧垂眸：“这世上意外多的是，总不能事事都靠师父，自己也要学会想法子，叶公子教我的。”
扇柄抬起她的下巴，他低头对上她的脸，目中有笑意：“小丫头狠心，果真要与我断绝关系么，我一路跟着你，对你如何，你就一点也不记得？”
又是数月不见，白小碧并不像上次那般惆怅，因为她隐约有种奇怪的预感，他会跟来，如今果然不出所料，至于再见面时该如何质问，白小碧早就想好了，然而此刻他真的站在面前，所有准备好的话已尽数忘记，心中只是五味陈杂。
普通的青色长衫，襟口下摆俱镶着黑边，腰间束着条大带，质量做工上好，就是颜色厚重不起眼，简单朴素的装束，衬得那双眼睛里的笑意更加亲切迷人。
闻言，他含笑看她：“我不住这里，住在哪里？”
叶夜心看了她半晌，微笑：“聪明懂事的姑娘，你若想学，将来我再教你。”
他看着她半晌，反问：“几时怀疑我的？”
白小碧别过脸：“你故意给神武将军送信，告知他父亲的事，所以他派吕公子来调查，你又故意接近他，拉拢他，为的是今后镇国公倒了，好将吕家收归门下，你就是替吴王办事的，对不对？”
白小碧脸红了。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带着先前那丫头匆匆从门内出来，再三求叶夜心指点，又请二人进去用茶，白小碧却已无心多留，推说时候不早，别了叶夜心，自回陈府去了。
他仿佛没有留意她的尴尬：“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有事可以来这找我，不论我跟着你有没有别的缘故，都不会害你。”
各不相干？白小碧听得怔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单凭这个就怀疑数次相救的恩人，他显然已失望至极。
“可卫掌柜的事，你做什么骗我？”
一个意外，却害死了一家人，白小碧默然半晌，道：“你……这次难道不是为陈家的事而来？”
丫头先是愣，接着脸一红，低声答应，快步进去了。
白小碧不说话。
僻静的巷子里，白小碧只管朝深处走，也不理会后面的人。
方才的确只顾着气愤，急于质问，全没顾及他的感受，可若真与他无关，他又怎不解释？白小碧心里虽后悔，更多却是委屈，半晌才矮身道：“如此，是我冒昧，多谢叶公子数次相救，就此别过，叶公子保重。”言毕就走。
他微笑：“你不相信我。”
叶夜心抿嘴，跟着她走。
白小碧道：“这宅子哪里不对？”
他收回折扇：“果然在这里，叫我好找。”
沉默。
“想不到果真被疑为恶人，”他看着她，淡淡道，“如此，之前都是我多事了，你若不信就走，省了烦恼，从此你我便是路人，各不相干。”
白小碧没有拒绝也没答应，自顾自转身朝巷外走，叶夜心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陪着她重新走上大街。
他终于再次开口：“出事第一个就怀疑我，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那样的坏人么。”
他也不恼，依旧牢牢制住她：“坏人要对你做什么，可怎么好。”
下意识就以为他是住那种地方的。
白小碧盯着他：“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