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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语刚要说什么,但见老者满脸欢喜的迎了出去,右手环空架着,像是在搂着别人的腰部,他语气亲切的对着空气嘘寒问暖,随即慌乱的翻着他的货物,而后他拿着一件华丽的男士纸衣放进了火盆。
“好看,好看,还很合身。这几天都没来了,忙些啥呢?”老者滔滔不绝的问着。
何一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同时内心也惶惶的不安起来,他查看四周,月明星稀,微弱的光亮下,街上依旧是空空如也。
他沿着来时的路径直前行,却无意中坐到了一片绿树成荫,乱世遍布的坟地。坟地里空无一人,却能清晰的听见嘤嘤的哭泣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吼叫,也能听见凄厉的哼唱声以及低低的风的呜咽声。
何一语紧张的打量着四周,无数的荒坟,幽幽的闪着极其微弱的蓝光。而后何一语清晰的看到一行迎亲的队伍在坟间小路穿梭,后面脸色粉白的行人手里还拿着华丽的衣服、梳妆用具、被子以及一叠地笼。
迎亲的队伍在一个坟前停下,随即棺材从坟下破土而出,新娘从花轿上羞涩的走进棺材,继而无尽的凄厉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棺材也重新遁入坟下。呜咽的风声将这个迎亲队伍撕成了碎片,凄凉的唢呐声也渐行渐远般渐次消失了。
何一语呆呆的着这一幕,他曾几次揉搓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消失,此时一个脸色青黑,满脸腐肉的人朝他走了过来,何一语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接过何一语手里的请柬,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参差不齐的牙齿沾满黑色的粘液,笑容也异常恐怖,何一语吓得掉头就跑,然而他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在背后荡漾的笑声中变了形扭曲起来,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出了一段距离,然而却掉进了黄色的溪流里,浓烈的恶臭瞬间让他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层层叠叠的知了声将他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山坡下面,身下来来回回成群的蛆虫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部浸湿。
周围的环境何一语十分的熟悉,这片山坡他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然而从来都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十分的恐怖。
何一语沿着昨晚的路寻去,然而,他却发现这条山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峡谷,中途也并没有他昨晚看见的街道。他好奇之余又有些隐隐的恐慌,于是折回往家赶去。
当他到家的时候,刘均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水,院子一角还放了许多礼品。他看见何一语回来,笑嘻嘻的迎了过去。
“小何,瞧,我们单位发的,我都拿来送你了。够意思吧!这可都是好东西。也算对你一直帮哥哥的答谢。”刘均道。
“这么客气,也不拿我当嫌疑人了?好米好油,还有腊肉洗衣服,够我涌上一段时间的了。怎么样刘哥,桑队长那边查得如何,还没查到蒋海伟吗?”何一语道。
刘均惊呆了,甚至他都忘记将嘴里的茶水咽下去,而后,便咕噜的说着不清楚的话,随扈,他咽下茶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桑凯已经排查到了买女尸配阴婚的人家,正是蒋海伟的家人买来,准备给蒋海伟配阴婚使用的,不过蒋海伟的家人拒不交代蒋海伟的葬穴,女尸身份还没查到。不过桑凯正在沿着线索查下去。
“我自己也调查了一番。蒋海伟的家人知道说了女尸的去处了没有?”何一语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这么糊涂。”刘均道。
“蒋海伟的家人拒不绝代蒋海伟的葬穴,有可能是是他们以为女尸已经葬在蒋海伟的棺材里,他们还不知道女尸已经丢失以及被别人塞进了地笼。当然,也有一种可能,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女尸就是被他们装进地笼的,他们不愿意我们开棺找寻,就是怕暴露自己的犯罪痕迹。”何一语道。
“既然,他们买女尸来为儿子配已婚,想让儿子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个家,那他们断不至于再把好不容易弄到的女尸给塞进地笼。”刘均道。
“刘哥,我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感觉有一些什么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我怀疑蒋海伟的棺材里还有一具女尸,然而那具女尸各个方面都比这具女尸强。”何一语道。
“小何啊,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有点臆想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了,蒋海伟的家人有了一具令他们更加满意的尸体后,就将这具女尸给扔了。是这个意思吧?那他们扔了就扔了,也没有必要将尸体再塞进地笼吧?”刘均道。
“你说的更加合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有这种感觉。还有蒋海伟应该被埋在流芳坟场。让二组队员去看看,查看墓碑就知道了。”何一语道。
“好的,这个我亲自带人去查。不说了,我先走了,这次来就是给你送这些东西的。不用谢哥,哥一直都是这么阔绰。哈哈。”刘均笑着离开了。
就在刘均即将出门之际,何一语拦住了他,刘均神色不解的看着何一语,然而何一语先是不言不语,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你帮我查一个叫鲁秀芝的人。刘均稍稍思考了一下,而后点头应允,并未询问原由。
天色渐黑,何一语开始张罗晚饭,屋外起风了,时而狂乱的翻动着窗帘,时而呼啸而过,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屋外树枝被折断的声响以及枝头惊蝉凄惨的鸣叫传来,何一语放下手中的活计,探出头扫射了一圈屋内,而后继续做着晚餐。
“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
何一语边吃着面条边往屋门走去,突然窗外一阵大风沿窗吹进屋子,窗前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一地,何一语惊了一下,侧目看去,窗外的九莲灯和花圈上的挽联在风里飘飘荡荡。何一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门,久久的不敢开门。
“咚咚咚。”敲门声更加急促起来,同时也传来了几声老人的咳嗽声。
何一语打开房门,那个老者松姿鹤,骨化外之人般站在门外,手里还捏着一张纸,上面确实凌乱的彼岸花。
“有人让我带封信给你。”老者言语涩滞的说道。
“谁?你那上面不会还是一成不变的彼岸花吧?还是我看不到任何字迹的情况?”何一语轻描淡写的说道。
老者不再言语,他默默的将信递给了何一语,而后叹息着进入房间。这让何一语感觉甚是奇怪,他本想感触老者,但是又恐看不到信的内容,便只好作罢。于是他跟在老者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进了房间。
“想必你还是看不到信上的内容。我本不愿意来,奈何他们一再哀求,而且他们准备举行婚礼,并在我这里买了许多阴婚之物,照顾了我的生意,我不好推辞,便冒昧打搅了。”老者说话的节奏很慢。
“我大抵已经猜到是谁送的信了。是不是给我请柬的那对新人?”何一语道。
老者点点头。而后他神色淡然,举止轻缓的抽着香烟。风穿过他的头发打在何一语的脸上,何一语感觉冷冰的,那种温度与这燥热的夏季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