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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云瑞的突然插入,小禾未能及时回应,他显然有些犹豫,吃不准立场如何。
则弦微微蹙眉,面对翼云瑞几分不悦:“这里不是游戏场所,你过来做什么?”
翼云瑞倚傍小禾肩膀,兴致盎然:“则弦,他们几个刚才凑在一起打赌:你会不会被琮晴所欺负?看你此时的模样,唉,啧啧。”
翼云瑞又侧目小禾,一脸坏笑:“小朋友,那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小禾满眼吃惊,一边推开倚傍,一边努力解释:“我与他们只是议论过,但没有打赌,真的,不、不,我不该议论的。对不起,弦姐姐,其实我——”
小禾语无伦次,反叫翼云瑞直接把话截去:“其实我们都很钦慕你!”
犹如一语中的,小禾羞得满脸通红,他显得局促不安,倒叫人顿生青睐;左右对比,翼云瑞则是一派情场高手的淡定,甚至还有几个瞬间的不忍直视,如同舞台剧上的艺术家,看待三流的艺人。
还是则弦更为沉着,她面有愠色,跳开小禾,与翼云瑞说话:“钦慕?你钦慕的是我吗?话倒说得坦荡,行事却不着四六!”
“三番两次地来家里纠缠还不足够,如今还追到考场来了?”则弦字句清晰,“对她,你还真是上心。”
“没有的事。”翼云瑞简单否认,刚才还几分邪性,此时却显得心虚,又侧过身对小禾嘱咐,“你不要误会。”
啊?小禾跟不上思路。
则弦只得再做提示:“翼云天是本场的主考官,你这番的小心思,在他眼皮底下妄动,就真不怕被他知晓?”
“无妨。他眼里只有你,旁的人与事,他只怕无意过问。”翼云瑞一脸狡黠。
小禾也急于表达衷心:“自然是这样。弦姐姐与翼云公子本就是天作之合,虽然被刁蛮的二小姐打扰,但依旧情比金坚,真叫人羡慕。”
至此目标趋向,则弦微微一笑;翼云瑞收敛笑容:“说什么‘刁蛮’!”
小禾一怔:“不能说‘刁蛮’吗?为什么?”
此时的三分而立,气氛正好,预先布下的人物格局逐渐浮出水面:则弦置身事外;翼云瑞阴晴不定,好似烈日当空,瞬间就乌云密布;小禾后知后觉:“难道你钦慕的是——”
“叫你不要误会!”翼云瑞吼道。
说罢,翼云瑞拂袖离开,留下小禾一脸无辜。他有一双小鹿似的纯情眼眸,此时的慌乱,可爱得叫人怜惜。
则弦亲切宽慰,好像邻家的小姐姐:“不必担心,他不会记在心上。只是,下一次遇见时,不可再当面说琮晴的坏话了。”
“我记下了。”小禾很是乖巧,又问,“弦姐姐,刚才那位哥哥,我有些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翼云家的二公子。”则弦随即离开。
……
则弦走进约定的地点,翼云瑞先到,他就地铺成绒毡,也备好糖果与茶品,仿佛一场春日郊游,兴奋、愉悦,还有隐隐的幸福感。此处空间隐秘且狭小,容不下六片棱镜,也容不下社交距离的双边会见。于是两人席地而坐,距离亲近,交流首次的合作心得,彼此夸赞。
“弦弦,我刚才的表演是不是很自然,不着痕迹?”
“嗯哼。有几个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了解你。”
“主要是这次的表演确实有难度,我的设定角色,人格上有缺陷:爱慕自己哥哥的女人。而且我还不能明说,只能通过细节彰显,来让人信服。”
“对,你诠释得很好:张扬、邪魅、敏感又多疑,像是——”
“像什么呢?”(__)
“像——”
“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有改观吗?”o(n_n)o
“像——不确切啊,就像一个神经病,很自然,也很直观。”
翼云瑞正在喝茶,差点被呛着:改观成神经病吗?(~___~)
看着萌宠一般的翼云瑞,则弦开心极了,她也想有关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但时间有限,言归正传吧。
“这里很凶险,我没想到你真会来。”则弦心有余悸,“刚才遇见的那个‘小禾’,看似唯诺,却功法了得。他尾随我进入地下岩洞,我竟毫无察觉,直到琮晴递给我一张纸牌,才知好戏开场,已有看客入局。之后,我退到隐匿的边界口,假意忧伤,引他露面,又抛出几个问句,想试探态度。他装得不谙世事,却在一个瞬间,现了杀机!”
“他刻意隐藏玄武等级,只在我问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一刹那,有所动摇,像一个火折,在复燃的瞬间被压下,虽不见火光,却漏出一丝烈焰的气息!当时我与他正处隐匿的边界口,若真动起手来,负伤倒无所顾忌,只怕会被他逃脱。”则弦感知敏锐,此时目中的赞许,像佳肴中的一点冰糖,撩起万千好滋味,“我与他状态僵持,你的突然加入,逆转了局面走向!尤其是你诈他说,知道他拿我与琮晴的关系打赌,他找到借口,这才放下戒备,并趁势亲近起来。”
这番话,翼云瑞自然欢喜,他不是无能之辈,翼云家的言传身教,叫他心思透彻,又灵活变通:“本场选拔,遍布可供成像的棱境,对手不敢正面应战,所以他们需要找寻潜在的助攻人群,借刀杀人。今日的这一出戏,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成为这枚棋子!”
“当然。棋子最后的择用与弃用,他们肯定会有更深层面的评测与判断。”翼云瑞深谙人情世故,对于人性的揣摩,也是到位,“我们是目标人群,只能静观其变,而不宜主动招惹。有时候,情报的甄别就像男人对女人的追求:直接送上门的,会怀疑她的用心;只有自己主动捕获,才值得信任,而且她越是小心翼翼,他就越觉得弥足珍贵。”
翼云瑞分析得头头是道,则弦却一脸疑问:“不尽然吧。感情上,琮晴与翼云天就正好相反;比赛中,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而是主动策划,先一步下手。”
“她有她的特殊性。”翼云瑞区分看待,“琮晴的行事作风是猎取向,放到本场比赛中,她肯定会尽可能广泛地索引,引发矛盾,来提供漏洞。待漏洞出现,你与我,就可能会成为事件的节点:被选择与被利用。所以每一个节点的产生,都意味着事件脉络的逐渐明晰,就像男人向女人馈赠礼物——”
“停!不要总拿这种事打比方,虽然是你擅长的。”则弦有一点脸红,还有一点点的叹息,“翼云瑞,长期流连于花丛中,身体吃得消吗?”
“没,没有的——”翼云瑞一脸窘色,“吃糖炒栗子吗?我特意排队买的。”
……
翼云瑞与则弦接连散去,留下小禾原地踌躇,像是企盼能再次相见,好一会儿后,才失望离开。光明之下,他的脚步略显犹豫,在迂回中折转,似乎是见识不足而方位不识,最后走入一处阴暗的长廊;灰茫之中,他目光炯锐,面部线条也随之刚毅起来,依旧是同样的轮廓,却丝毫不见稚嫩,反有一股嗜血的寒气充斥而来!
走廊尽头,暗夜无双,六道符咒,遮蔽棱镜,好似隔天绝地,划出一方世界!里面等候一人,傲拔身材,虽是寻常装束,却气势巍峨,仿佛天地之大,只容得下他一人独尊!
“风哥,”小禾恭敬行礼,“我已遵照嘱咐,密切关注水则弦与于琮晴的私下动态,证实关系恶劣,可以收为己用;而且意外发现,翼云家的二公子似乎也与于琮晴有所牵绊,合适的时机下,也可以稍加利用。”
“哦,翼云瑞吗?”男子微微撩目,好似倾城暗夜,猝然一点的幽魂香,“留恋花丛的男人,竟会参与其中。也好,只要他动机单纯,我们可以互利互惠。”
“仔细算来,最近又是小姐玄武的进阶时机。她本就是九级之势,暗部一战后,整整四年的修习,却未见突破。今日更出现于试场之内,大任在肩,实在不该执着个人恩怨。”小禾忧心忡忡,“底下的人,蓄谋多年,难以按捺;以锦老为首的中流砥柱,也颇有微词,恐怕再拖延下去,人心不稳。”
“小姐那里,不必逼迫。”男子眼眸中流露难得的温情,“她的新仇旧恨,目标定位于琮晴,这是个人恩怨不假;但于琮晴身后的第二家族与狐山凛月派,却是本族、本派的敌对所向,所以不需要区分看待。”
“而且,小姐九级玄武,应对于琮晴,已是足够,没必要更进一步。”男子的话中尽显温柔,还有几分难以言道的无奈感。
四年前的暗部一战,小姐血刃十大家族之后辈,很是痛快,但从那以后,身体元气似乎有所亏耗。每到玄武进阶之时,就妄生一股阴邪之气,以致功亏一篑。说来也怪,这阴邪之气,并非从外界沾染,更像是由体内无端滋生,平日里压制于玄武的烈焰属性之下,不易显性;待进阶之时,玄武归一而上冲,它便挣脱束缚,伺机而动!
之后,小姐又强冲了数次,均失败告终,而且失败后的复原,辛苦之至,她浑身冰冷,手脚处的血脉更有脱裂之象。男子是近身作陪,她所有的坚忍与脆弱,曾经的纯真美好与颠沛流离,都映入眼帘,疼得刻骨铭心。
“好,我会再做安抚。只是若有人执意问起复兴的时间,我该如何作答?”小禾问。
“就以本场组长之选为契机,十大家族悉数到齐,四年前的暗部一战只是父债子偿,如今时机正好。”男子目光凛冽,“他即将醒来,轮回有常,势必清扫灭族之祸首!
小禾一脸震惊。